而並沒有凝聚出這沖天的怨氣。
原來此地曾死過一個大魔,而且是這般的慘死。
林啾終於明白了魏涼那句話的意思。
他曾對王衛之說過,解決了碧波潭的事後,他若還有閒心,大可以去卓晉那裡看戲。
王衛之確實不可能還有那閒心了。
魏涼必定早就知道黃銀月慘死碧波潭。他故意放任祭淵吸收潭中的沖天怨念,凝出血偶。血偶初成,並不穩定,魏涼步步緊逼,逼得祭淵不得不勉強使出“血翳天降”。
這個時候,便是血偶最脆弱,最易被喚起殘留意志的時候。
父母對孩子的愛,足以超越生死。
魏涼無情地戳破一切,一來毀了祭淵的邪術,二則讓王衛之看清真相。
王衛之那張英氣俊秀的臉已紅到紫漲,丹鳳眼中血絲密佈。
他仍在咆哮:“啊啊啊啊——殺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啊啊啊——”
他跪在了地上,姿態與幻象中的王陽焰一般無二。
“殺啊——”
許久許久,他的聲音終於漸漸低了下去。
他極慢、極慢地抬起了眼睛。
他的嗓子已經徹底啞了,他惡狠狠地望著魏涼,問道:“王陽焰在哪裡?我要殺了他。”
魏涼那水墨畫般的眉眼微微一垂,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無論王陽焰交不交金鑰,黃銀月的結局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少年意氣便是這樣,心中火氣,總是下意識地朝著最親近的人發作。真兇尚在人世,腦子裡想的竟先是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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