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一些的墨點，都被那人巧意遮蓋了。中間那塊兩寸見方的，是在是遮擋無法，只能留著。

那人對自己嚴苛得很，原本不想留下這幅有明顯瑕疵的畫作，是他勸了又勸才留下的。

那時自己是怎麼說的？

留著吧，看到它你就會想起我。

是這樣吧？

趙拓在九層閣樓之上漫步，覺得這裡收的畫還是太少了。那人雖稱國手，卻對丹青沒有多大熱情。留下來的畫作，才寥寥數幅。

叫他怎麼看得夠？

對著第九層供著的唯一一副畫，皇帝忽然笑了。

這是他最愛的一幅畫。前些日子立的密詔裡，點明瞭在他死後，這副畫要隨葬皇陵。

滿紙嫣紅。

畫者的愛恨那麼鮮明，都快要從畫紙上滿溢位來。

愛多，恨少。

坊間傳言，這幅畫中間的妙齡女子是先帝那位昭儀，而角落的愛而不得者，正是方登基便亡國的少帝。

但趙拓知道，中間的那個人是自己。

眉眼再相像的兩人，在一位國手眼裡，也絕不會混淆。林朝畫的，不是那位斷送了前朝江山的楊昭儀，是他。

那角落的人是誰。

是誰懷著愛而不得的心情畫下這幅畫。

“我當你是想著我。”

“我也想你。”

趙拓將畫從牆上揭下，鋪開，在畫卷右上角的留白之處，提筆寫下一行小字。

兩情若是久長時，應自在朝朝。

第65章 天師列傳01

無憂路喪葬一條龍服務。

碩大的漆紅標題，配著白色素地木板，斜斜懸掛在門店外邊，醒目，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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