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窩在被子裡努力了半天才爬起來,一下樓就見歐陽堂正坐在薛玄的面前。
薛玄的精神倒是不錯,看沈望舒下樓,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抬手給她捏著額頭輕聲問道,“有沒有很難受?”他見沈望舒依賴地靠在自己的肩膀,臉上露出一抹柔和,冷硬的線條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歐陽堂垂目,權當看不見。
“怎麼了這是?”沈望舒感到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頭上輕輕地捏著,感到十分舒服,眯著眼睛懶散地問道。
“今天是來和薛爺說說歐陽家的家事。”歐陽堂見沈望舒好奇地睜開眼睛,沉默了半晌方才面無表情地說道,“爺爺被小玉和姓高的女人氣病進了醫院,醫生說要好好修養,所以把公司的管理權暫時交給了我。”雖然他願意和薛玄合作,可是卻沒有家醜外揚的想法,含糊地說了一句就飛快地說道,“小玉心裡很愧疚,所以帶著二叔二嬸和我們分了家,股份也不要了,如今……”
他頓了頓,目視薛玄。
“明天可以去看貨了。”薛玄很爽快地說道,“歐陽玉只要不在你家,我和你沒仇。”
“多謝薛爺。”歐陽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恭敬地說道。
“高婉寧怎麼氣著老爺子了?”說起來高婉寧才是沈望舒的大仇人,前些時候她才廢了高婉寧的那雙眼睛,沒想到這才多久,高婉寧又冒了出來。她也想看看高婉寧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了,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不要在意。”
她雖然在笑,然而提起高婉寧的時候,那雙眼睛裡的冰冷與厭惡幾乎刺目,歐陽堂心裡咯噔一聲,突然心裡生出奇怪的情緒。
這可不像是隻和沈舒雅搶奪未婚夫的仇恨。
沈家大小姐,似乎有對高婉寧趕盡殺絕的意思。
“她懷孕了。”歐陽堂動了動嘴角,輕聲說道。
“歐陽玉的?”
這多新鮮呀,難道不是歐陽玉的,還能是別人的?歐陽堂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可得趕緊結婚,總不能叫孩子沒有名分。”沈望舒淡淡地說道。
她並沒有再露出什麼意思,歐陽堂今天也不是來跟她家長裡短的,得了薛玄的承諾,急忙起身告辭,忙著去進貨。
“你不喜歡她的話,我……”薛玄見沈望舒的臉色淡淡的,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你想看她落到什麼境地,就是什麼境地。”收拾一個女人,還不放在他的眼裡。
“等她生下來的,我沒有對孩子出手的習慣。”高婉寧和歐陽玉的確可惡,可是沈望舒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嬰孩兒,就算他們的父母十惡不赦,可是這個時候,誰能決定一個孩子的生命?
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笑著捏了捏薛玄的耳朵笑吟吟地說道,“算她的運氣好,不過不忙著收拾她,這個時候,咱們也該說說自己的事。”她柔和地看著頓時精神起來的薛玄,勾唇輕聲說道,“咱們是不是該結婚了?”
不是訂婚,而是結婚。
誰願意把一場婚禮辦成兩回呀。
“結婚?!”薛玄眼睛都亮了,認真地問道,“你願意嫁給我?”
他那雙黑沉的眼睛明亮得刺目,英俊的臉頓時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竟然是我來求婚。”沈望舒小聲嘀咕了一聲,見薛玄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哼笑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耳朵,目光憐惜地說道,“這麼久,辛苦你了。”
他一直在等著她,不是她就誰都不要,這樣的痴情,那麼誰求婚,又有什麼要緊呢?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要永遠在一起。
“我答應了。”薛玄狂喜了片刻,努力收斂著自己的喜悅,理所當然地說道。
“答應什麼了?”沈父打著哈氣從臥室裡出來,走到客廳就感到一股極端的親密的氣息。他直覺得有些不好,況且看薛玄此時伸長了一雙手臂,似乎把嬌小的沈望舒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頓時哼哼了一聲。
不過昨天對薛玄的好感還在,他信手從桌上拿起水杯來喝水,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這段時間也太忙了,要不舒舒,你出去度個假,好好兒歇歇?”他覺得自己是個開明和氣的未來岳父,還對薛玄頷首道,“阿玄也辛苦了,和舒舒一起去。”
小兩口兒自己出去度假,這是做岳父多麼大的誠意與信任吶。
他不再管薛玄叫“薛爺”,而是“阿玄”,顯然是真的接受了這個女婿,沈望舒也為薛玄感到高興。
她見沈父這麼通情達理,就放心地笑著說道,“我和阿玄求婚,他答應了。”
“噗……咳咳咳……”沈父正喝水呢,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咳嗽起來!
“求,求什麼婚?!”他差點被這口水給嗆死,可是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了,跳腳就跟火燒屁股了一般蹦著高兒叫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能不和爸爸商量?!”
他雖然認同了未來女婿,可是沒想把女兒這麼早就嫁給他啊!他乖乖的女兒年紀還小呢,還能多陪他們夫妻幾年,怎麼能這麼急著就嫁人呢?一提起這個沈父就心酸極了,用憤怒的眼睛去看拐走了自己愛女的壞蛋。
昨天的好感度,對不起,都清零了。
而且……
“為什麼是你求婚?!”沈父忍不住咆哮道。
這明明是男人的活兒!
“大概是阿玄太搶手,我要把他套牢。”沈望舒笑得不行,看著沈父穿著睡衣在自己面前跳腳,完全沒有一點的良心了。她笑得直搖頭,看沈父精神抖擻地搖頭,就笑著說道,“難道阿玄跟我求婚,爸爸你就同意了?”
她目光狡黠,見沈父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又飛快地搖了搖頭,就噴笑地將頭抵在了薛玄的肩膀,不敢再去看沈父一眼了。這動作更叫沈父傷心了。
“舒舒長大了,不愛爸爸了。”沈父垂頭縮進了陰影裡。
他看起來可憐極了,薛玄垂頭想了想,拍怕沈望舒的肩膀,起身走到沈父的身邊,俯身將自己有力的手,落在了沈父的肩膀上。
“伯父不要失落,她還是愛你的。”他乾巴巴地說道。
沈父感受到來自女婿的安慰與溫暖,臉色緩和了許多,正要感激他對自己的關心,卻聽見這個青年用沉穩的聲音繼續說道,“只不過是,她現在更愛我而已。”
薛爺確信,愛人的心底什麼沈父沈母都不如自己的位置,這種莫名的自我感覺良好叫他的眼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這本是十分和氣的笑容,可是在沈父的眼裡,明顯是炫耀了。沈父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