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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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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不會去想的都會去想,想著為什麼而活著,明明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活著?想得多了,就會看淡了生命裡所有的一切。

開著車在清冷的馬路上高速前行,夏夜的涼風從全開的車窗灌進來,吹起他好幾天沒有梳理的頭髮,吹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也吹著他那顆就要枯萎的心。

砰的一聲,似乎是早有預料,馬路上高速前行的黑色奧迪撞上了路邊的混泥土護欄,混泥土護欄被撞出一個缺口,冒著煙的車頭幾近看不出原形,而車內的人並沒有系安全帶。

如果生命在這裡終止,那是不是就算這個世界沒有陽光,我也不會難過?

六月末的天氣就像是嬰兒,喜怒無常。烈日炎炎的午後過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這個世界不會為任何人而停止晴天和陰天的交替。

林以謙從昨天晚上做惡夢醒來後,精神一直不好,今天上班也心不在焉。下班後,林以謙提著公文包走出了辦公室,在電梯正好遇上了譚家譽。

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譚家譽微微皺起眉頭。

林以謙笑了笑,“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那今晚還是去外面吃飯算了。”剛才下班之前,譚家譽就打電話說今天去買食材去林以謙住處做飯,看到了林以謙的精神狀態不好,就改變了主意。

“隨你吧。”林以謙答。

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把這座城市籠罩在無邊無際的水簾之中,同時也滋潤了城市公民浮躁的心。

林以謙偏頭看著車窗外順著玻璃不斷流下的雨水,神思遊離,從昨晚被惡夢驚醒後,他就一直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

車停了下來,經譚家譽提醒林以謙才回過神。譚家譽下了車,撐著傘繞過了車尾為林以謙開門。兩個人共用一把傘進了餐廳,是一間日本餐廳。

看著眼前被雨簾籠罩的餐廳,林以謙心跳莫名加速,這家餐廳薛少瑾帶著他來過幾次。每當他們想回味一下日本菜的時候,薛少瑾就會帶他來這裡,因為在K市,這間日本餐廳的菜最正宗,廚師也是日本請過來的。

這個地方有著關於他的太多回憶。

故意避開了曾經和薛少瑾坐過的位子,林以謙和譚家譽挑了靠門口的位置坐下。坐下沒多久,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按下了接聽鍵,林以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薛穎蘭在電話裡哭著說:“哥,我哥他出車禍了!”

林以謙心頭一怔,他開口問:“嚴不嚴重?”

薛穎蘭哭著,帶了很重的鼻音,“很,很嚴重,醫生說,他,他小腿骨裂,腦部受了重傷,可能……”

“那現在情況怎樣?”

“他還在昏迷當中,醫生說……說他醒來後,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接著就是薛穎蘭的抽泣聲。

一陣痠痛蔓延全身直抵大腦皮層,林以謙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大腦完全處於空白。植物人三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刀在他心裡挖空了一塊,他還那麼年輕,有大好的前程,他還快要做父親了,怎麼可能就這麼成了活死人?

電話那邊的薛穎蘭緩過來後,她吸了吸鼻子才說:“哥,你過來看看他吧。”

林以謙慌亂地找回一絲清醒,“哪間醫院,我馬上過去。”

薛穎蘭說了醫院地址,林以謙收了手機,看著對面的譚家譽說:“抱歉,我有點事要先走。”

“什麼事?”譚家譽看向他問。

林以謙極為艱難地說:“薛少瑾出車禍了。”

譚家譽看著林以謙,他的外表看上去毫無波瀾,但透過他的雙眸,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慌亂,他的無措,他的心疼。眼睛永遠也不會騙人。他還很在乎他。

“對不起。”林以謙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譚家譽幾乎是和他同時起身,抓住他的手臂,他說:“我開車送你過去。”

林以謙低聲說了句,“謝謝。”

從餐廳到醫院距離不遠,譚家譽開車二十分鐘就到。

氤氳著消毒水味的醫院裡剛送進了幾個重傷人員,救護車上的警鈴嘟嘟響個不停,醫院的醫生護士動作迅速地把推床從救護車推下來。

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了推床上滿身是血的人,林以謙心裡一寒,他害怕等會見到薛少瑾,他也是這個樣子。

譚家譽拉住他的手,“我在外面等你。”

“嗯。”林以謙應了一聲,就邁著步子像裡面的重症病房走去。

單人重症病房裡面,哭腫眼睛的張淑儀坐在病床邊,薛穎蘭站在張淑儀的身後撫著她的背,陳可馨也在,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病床上頭上纏著紗帶,靠著輸氧管維持呼吸的薛少瑾。

林以謙敲了門,開門的薛穎蘭。

林以謙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醒了沒有?”

薛穎蘭搖了搖頭,“還沒。”

薛穎蘭側著身子讓林以謙進來,陳可馨和張淑儀都齊齊看著林以謙。林以謙先是喊了一聲張淑儀,“伯母。”

張淑儀心裡對他有愧,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你過來看看他吧。”

林以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陳可馨,陳可馨心虛地低下頭。薛穎蘭說:“媽,我們出去吧,讓以謙哥陪陪哥。”

張淑儀被薛穎蘭扶著出了病房,陳可馨也跟著出去,關門的時候抬眼看了一眼林以謙,臉上滿是愧疚。

等病房裡的其他人都出了去,林以謙才提步靠近病床。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唇上毫無血色,頭上纏著很厚的紗帶,雪白的紗帶上被血浸透。

眼眶酸澀,林以謙偏開視線看著床尾,薛少瑾的腳裹了石膏被懸了起來。

此時此刻,林以謙不知道要做什麼,站在床邊看著現在的他,心裡疼痛不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為他心疼,明明已經決定要徹底忘記他而接受別人。

林以謙沒有想過來到這裡之後該要說什麼做什麼,甚至來到這裡之後他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只是聽到他出了事就想要見他,想要確定他是不是還安好。

薛少瑾,我們之間,到底該怎麼辦?

安靜的病房裡沒有一絲聲響,耳邊只有窗外斷斷續續的滴水聲。站在床邊的林以謙終於有了動作,俯下身手掌撐在薛少瑾身旁,低頭在紗帶下面的眉心處落下一吻,手掌在他的臉頰邊輕輕撫了撫。

如果他不能醒來,就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他才二十五,還年輕,他的人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還是一個未出生孩子的父親。如果就此成為植物人,那又該是怎樣的讓人憐惜。林以謙心裡酸澀,看著他自然垂落的眼睫,哽咽一聲,幾不可察的聲音說:“薛少瑾,醒過來。”

溫熱的鼻息撲打在他蒼白的臉上,那是林以謙的氣息,薛少瑾最為熟悉最為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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