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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受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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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兒拿起來仔細看看是一個嵌著紅玉的金鐲子,這下杳兒終於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麻煩。

剛想把玉鐲撿起來就被羚昭先前塞過來的丫鬟給扯住:“人說杳兒姑娘偷拿了王妃的東西我還不信。”

隨後就看到把杳兒鎖起來的那個丫鬟走進來:“我家王妃好心賞綰香姑娘東西,你卻行偷盜之事。把她帶走!”

阮姑姑站在不遠處看著,轉身便朝佛堂的方向去了。

……

見著杳兒的時候,羚昭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轉身拿起桌上鐲子,晃了兩下問杳兒:“你知道在王府偷盜下場會是怎樣嗎?”

杳兒仇視著這個口蜜腹劍的女人:“不知。”

“王爺先前駐守疆域,久不在府上,也就沒立下過什麼規矩。現如今我在,便由不得你這樣的人放肆。偷盜者杖五十,趕出王府。”

“我和綰香姑娘一樣,只聽命於王爺。這五十杖,恕杳兒還受不得。若是王妃非要打,便叫王爺或者綰香姑娘來打。”

“……”羚昭緊緊捏著手上的鐲子,心裡氣得很,卻還是微笑著對她說:“你的確身份特殊,五十杖可以不打也可以不將你趕出府,但……”

羚昭剛想說些話,想勸杳兒為自己所有,結果綰香就抬腳踢開了門口的丫鬟闖進了門。

看到地上跪著的杳兒和準備好的家法,又看看坐在上面的羚昭,畢恭畢敬的行禮:“綰香見過王妃。”

“你……綰香來了,那正好。”羚昭的話說不出來,看著綰香的樣子又想到了當初的聽雨臺。

就聽綰香一點都不顯懼怕的問:“屬下一回院子就聽說杳兒犯了錯被王妃帶走。”

“是呢,我好心撿了些南疆布料和髮飾叫杳兒來拿,想著綰香你穿戴定好看。卻不想杳兒留在我的庫房遲遲不肯走,偷了我的鐲子,人贓並獲。”

“是嗎?”綰香不顯卑微的直視羚昭:“那王妃打算如何處置?杖五十,趕出王府嗎?”

“算了,杳兒是綰香的人……”

“那怎麼行?王妃剛立過家規,怎麼能說算就算了?不過把杳兒趕出王府,需要和王爺知會一聲。至於五十杖……屬下替杳兒受了。”

“不,姑娘,我根本沒有偷過什麼鐲子,是王妃自己塞進……”

“閉嘴!”綰香回頭瞪著杳兒,示意她別再講話。

正中羚昭下懷,但她卻還是假意推辭:“這五十杖還是算了。人,綰香就帶回去吧。”

“既然是王妃立的規矩,這五十杖咱們得受,以後好長長記性。”

說著綰香就自己趴在了受杖的條凳上,轉頭抬眼看著那個手持杖棍的南疆丫鬟:“打。”

她大抵是不知道該不該打:“王妃……”

“綰香,還是算了吧。”

“我讓你打。”綰香的眼睛突然漲紅回首盯著那個丫鬟,活像一頭準備吃了人的狼,嚇得那個丫鬟手突然抖了一下。

見到羚昭點點頭,棍子才落到綰香的身上。說著不打,打的時候倒是當真一點不手軟,一點都不比大阮姑姑侄女那幾下輕。

一杖一杖落在綰香的身上,綰香寧是一聲都沒吭,咬著牙忍了五十杖。額頭若不是她額頭冒出的細汗,羚昭當真以為她是鐵打的。

杳兒聽著落杖的聲音汗毛直立,生怕綰香一不小心昏了過去。

還剩最後一杖的時候,她抬頭看著羚昭詭異的笑了下,好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羅剎,笑得羚昭一陣心悸。

打完了以後,綰香居然推開上來扶她的阮姑姑,自己從條凳上站了起來,再向羚昭行了禮:“五十杖已經受過了,至於杳兒的去留……屬下會將此事如實稟明王爺。”

羚昭站起來,拿過早早叫丫鬟取來的藥遞給綰香:“我就說不該打,看看你那麼執拗。這是我從南疆帶來的藥,治療棒傷很有用,你拿回去趕緊用上。”

綰香接過羚昭手上的小罐子:“謝過王妃,屬下能回去了嗎?”

“快些回去吧。”

綰香就這樣忍著疼直著身子,自己走回去,推開了上來攙扶她的杳兒。她的樣子真是嚇人,南疆的丫鬟止不住和羚昭說:“公主,咱們是不是……”

“是她自己要打的,怪不得咱們。”羚昭雖然這麼說著,但緊握的雙手已經出賣了她的緊張。

……

回到房裡綰香自己趴到床上,拿出羚昭給的藥強忍著疼笑了下:“王妃給的藥咱們可得好好收著。”

“還管什麼王妃給的藥。”杳兒緊抓綰香的手:“杳兒真的沒偷他們的東西,素日姑娘有好東西就留著給杳兒,杳兒才不稀罕什麼南疆的破鐲子。

姑娘幹嘛非叫他們打著一通?活活長了王妃的氣勢,咱們又不受她差遣。”

綰香艱難的動了下身子,杳兒趕緊幫忙推走一邊的被子。

就聽綰香回答:“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偷他們的東西,就因為咱們不受他們的差遣,所以才必須要挨這頓打。”

“杳兒不明白。”

“就是啊。”阮姑姑也附和:“王妃都說了,可以不受這五十杖,這傷好些日子都不能痊癒……”

“杳兒這事不明不白,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今日這打若是不挨,往後就算查的再真切,咱們也是平白受了她的恩惠。

就當我花五十杖買個清淨,也叫這小公主痛快痛快,安靜一日是一日。只要王爺心裡清楚就行了。”

羚昭也不是沒長腦子,她清楚自己打了綰香,蕭懷瑾一定會去和她計較。但這是綰香自己討的打,蕭懷瑾想說也說不著。

但那晚蕭懷瑾做了件比去找羚昭爭執更叫羚昭傷心的事:聽了阮姑姑和杳兒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蕭懷瑾二話沒說鑽進綰香的屋子一夜沒有出來。

羚昭覺得自己明明沒做錯什麼,居然就這樣把蕭懷瑾推到了綰香的床邊。她卻只能守著冰冷的床,叫人活看笑話。

緊緊咬著嘴唇直到嘴裡泛出血腥味,對著妝臺問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我的模樣真的很醜嗎?”

“公主說的是哪裡話?”

“我是王妃。”

“是,王妃。”

“那我是不是沒有綰香生的俊俏啊?”

“沒有的事,王妃的容貌在南疆數上第二,可無人敢數第一。”

“那為何中原的皇帝還沒見到我就把我擋在宮門外,中原的王爺連蓋頭都不掀就跑到她人的床邊……更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說著話,羚昭伸手掃掉了桌上的東西:“在南疆,我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我又做錯了什麼?”

“王妃,王爺只是沒有仔細瞧過你,如果他仔細瞧了,一定會憐惜你的。”

“是這樣嗎?”羚昭期盼的回頭看著那個丫鬟,小丫鬟看了王妃一會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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