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他人全部吞噬進去。
相比之下,何修懿則稍顯遜色。
李朝隱導演道:“很困難的一場,再稍微加把勁。”說很“困難”,是因為情緒是隱忍而矛盾的。何修懿一句臺詞都沒有,但要極力表現對妻子的歉疚、對沈炎的思念、對自己的厭棄。他努力地忘記沈炎、愛上妻子,可感情卻不受控制。幾十年來,宋至心中彷彿住著一群白蟻,總是想要啃掉大門蜂擁而出。宋至拼命地堵,然而卻漸漸地感到力不從心。
何修懿道:“嗯。”他十分清楚,李朝隱導演對這場要求極高,因為李朝隱昨晚在朋友圈裡提前發的關於這場的詩長度達到歷史巔峰。全詩共二十段,每段都有八句,李朝隱洋洋灑灑寫了將近一千字。何修懿仔仔細細地看了,覺得有些地方很有共鳴。
“休息十五分鐘,自己體會一下。”
“好。”
何修懿又是到處找左然,最後在角落見到了對方。
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十分依賴左然。
他有六年的空白期。過去那些自負、輕狂,都在一年年、一天天中一去不返地溜走了。左然是他復出之後第一部電影的搭檔。在他不安、懷疑之際,用無可挑剔的信任幫他融入到了角色當中,使何修懿覺得,任何猶豫不決、自我否定都是毫無意義且值得羞恥的。
見何修懿過來,左然問:“又卡了?”
何修懿點點頭:“對。”
“好吧。”左然兩手十指插進何修懿的髮間,固定住了他的後腦,淺色的眼珠又是直接望進對方靈魂,再次道,“看著我,我幫你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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