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微妙的改變，時八也說不出是好是壞。在他的感覺中，要想保持絕對的冷靜，就必須保持絕對的中立，要有一種置身事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覺。

最初的死亡之魂，給他的，就是這種旁觀者的客觀感。似乎一切都不在意，從而一切都在他的計算與掌控中。

而現在。

他“被代入”了。他在客觀分析中，帶進了主觀傾向。

這種傾向，就算不影響他的判斷，也會浪費他寶貴的時間與力，因為在分析情報的時候，突然陷入遐想，實在是一件無謂的事情。

不過，能在不自覺中，順口說出“我們交州”，似乎又意味著，這個沉沉，深不可測的人形計算機，對轉身，對交州，產生了某種程度的認同感。

想想時八也便釋然，交州乃至附近東海海岸，福建浙江沿岸的各大超時空藥材生產基地，無一不是他嘔心瀝血，辛辛苦苦開創，培養出來的結果。

對於這樣一個傾注了他多日心血與神的存在，就算是一個頂無聊的電子寵物，這時也該產生一些莫名的情感了。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些傾注了他心血的東西，不論實物，還是資料，都是他，在這個世上，曾經存在的痕跡。

當身腐朽，一切俱化煙雲，還留存的，也就這些痕跡了。

整場分析小會議，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死亡之魂滔滔不絕的分析與籌劃。時八耐心地充當了一個完美的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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