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有人想置他於死地呢？”

白源：“可我們進入過他的精神世界，那些監視、跟蹤和追殺，的的確確是出自他的妄想。”

衛霖：“可你也知道，同一件事，在做夢幻想與親身經歷時，大腦給予的脈衝訊號是相同的——如果妄想與真實水乳交融地攪和在一起，李敏行那顆本就緊張兮兮的腦袋，又該如何分辨呢？”

白源皺眉：“你的意思是，有一部分真實事件，被他的妄想掩蓋和融合，導致我們也疏忽了？”

“這很罕見，但並非絕無可能。”衛霖一手託肘，另一隻手的食指輕點太陽穴，垂目思索，“假設真有這麼個‘黑暗中的人’，不惜大費周章地對付李敏行，那麼一定有個強有力的動機——他想得到什麼？或者說，李敏行這樣一個普通的程式設計師，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或仇視？”

“——技術。”白源默契地介面道，“我曾經想過，‘絕對領域’裡那個半成品的腦電波譯碼程式，究竟是李敏行自我意淫的幻想，還是潛意識中真實的存在？”

衛霖說：“上次我們來這裡，我也和他討論過。我告訴他腦內和現實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有些記憶你可以帶出來，而另一些在潛意識中藏得更深的、觸及大腦裡我們全然未知的那一塊領域的，那是屬於造物主的東西，你取不走’。但現在，我也開始懷疑起來了，會不會真有人能把它們帶出來——能化腐朽為神奇、被稱為‘真正的天才’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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