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園本身的面積並不小,而且因為在市中心位置的緣故,為了方便走位的人進出,這個公園的一圈,有大大小小不下十幾處出入的門口,儘管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戴煦和方圓到公園去正是上午的時候,相比之下,也算是這個季節一明瞭身份,向守在這裡的公園內部工作人員詢問了一下關於公園內不監控裝置的問題,這個小警衛室裡坐著兩個中年男人,都是公園管理處的人,見忽然來了兩個警察,還有點發懵,顯然並不知道公園裡的其他工作人員撈到了一個書包這件事。被問到關於監控裝置的問題。這兩個人都又是擺手,又是搖頭。
“沒有,原本安過幾個。後來壞的壞,被人夜裡給砸了的砸了,反正原來也沒覺得有什麼用處,後來就乾脆不修不管了。”其中一個人,一邊抽著煙。一邊懶洋洋的說,“這個破公園,裡頭除了樹林子,就是一個湖。裡頭也沒有啥挺老貴的遊樂設施,也沒有什麼商店,頂多就有那麼兩三個冷飲攤。幾個公共廁所,哦。對,還有湖裡頭那些承包商弄的腳踏船什麼亂七八糟的,個頂個兒的大,哪個小毛賊能有那麼大的力氣,把湖裡頭的船給弄出來扛走,那也算是能耐了。g本里裡外外就沒有什麼怕丟的玩意兒,按什麼監控攝像頭呢。”
“那你們這個公園,一共多少個出入口?”方圓問。
抽菸的想了想:“哎呀,光是我們弄出來的出入口,就有十一個,這還不算有的人為了抄近道,把我們公園圍牆的柵欄給掰開,自己弄出來的‘門’呢。那就更多了,數不過來,趕著修都追不上那些人掰的速度!”
“你們這兒晚上公園有沒有清遊客,鎖大門的規定時間?”戴煦問。
抽菸的噗嗤一聲樂出來了,看看他的同伴,他的同伴對戴煦擺擺手:“沒有,公園不鎖大門,原來早些年的時候,倒是鎖過一陣子,夜裡十一點鎖門,但是後來發現不行,公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裡頭林子有多,,沒有監控,公園大門也全:“是我。我叫王戈。”
“你好,”戴煦亮出了自己的證件。“今天是你撿了一個書包,交給公安局的人了,對麼?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我們有些事想要再多瞭解一下。”
“哦,哦,好好。”王戈看起來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一聽戴煦這麼說,連忙點頭答應著,然後把手上的耙子隨手扔到旁邊的花壇旁,摘下手裡溼漉漉的膠皮手套,隨手別在腰上,然後衝戴煦和方圓走了過來。
戴煦和他握了握手,王戈略微顯得有點拘謹,於是戴煦便先開口說:“首先我要代表我們公安局,向你的拾金不昧表示感謝,你見到的書包正好能夠給我們正在調查的一個案子提供非常重要的線索,對我們的幫助很大。”
聽了戴煦的話,王戈似乎也很高興,原本的緊張便也被沖淡了不少,他憨厚的笑著,擺擺手,非常謙虛的說:“我這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兒,沒有什麼,換了別人也能那麼做,我當時也沒想太多,我就尋思著是不是哪個小孩兒迷迷糊糊的,在湖邊玩的時候把書包給弄掉了,自己老不上來,回去以後還不知道得多著急呢,上學唸書的學生丟了書包,那跟上戰場的小兵把槍給丟了有啥區別,所以我就給我們公園這附近的那個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原來我還以為這種事兒,人家未必搭理呢,沒想到不一會兒就過來人了,把書包給拿走,原來這裡頭還有別的事兒呢啊,那我也算是歪打正著,瞎貓碰著死耗子了!”
“你能幫我們指一下,那個書包,你是從哪裡撿著的麼?”方圓提出請求。
王戈立刻點頭答應了:“行啊,那你們跟我過去吧,離這兒也沒有太遠。”
於是三個人就一起朝王戈撿到書包的地方走,因為就在湖邊,所以他們只需要沿著湖邊一直走就可以了,王戈穿著一雙黑色的大膠皮靴子,走起路來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也略顯笨重,走不快,戴煦和方圓也不好在這種情況下還催促人家,於是就跟著他不緊不慢的走著,大概繞著湖邊走出去了一百多米,王戈在一顆貼著湖邊歪歪斜斜生長著的老柳樹旁邊站了下來,朝樹下水邊的位置一指,對他們說:“那個書包我就是在這兒找見的,早上我們那一組在從這邊往那邊清理水草和垃圾什麼的,我拿那個鉤子左一勾右一勾,結果就勾出來一個書包。”
“這個湖裡的水有多深?”方圓探頭看了看,湖裡面的水綠油油的,不算清澈,也看不見底,沒有辦法判斷,她只好開口問王戈。
王戈搖頭說:“這個可不一定,一片兒一個深度,都不太一樣,這附近算是比較淺的,能有個十米八米吧,那邊有一片最深的,三十多米,還有那邊有一片最淺的,水就兩米深,下面都是爛泥,我們清理垃圾的船都過不去。”
十米八米,這個深度對於三十米深當然算是比較淺的,但是對於一般人來說,也可以算是深的了,於是方圓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們清理湖裡面的垃圾,都做這麼深入徹底的麼?十米八米深的水裡面沉著的書包也撈的出來?”
王戈一聽蘇童這話,就笑了:“要是沉底兒了,那還哪能撈得上來了,我們就是定期搞清潔的,也沒有那麼長的傢伙啊,那個書包沒沉底,估計就是哪個糊塗蛋,在湖邊玩,黑燈瞎火的,書包就順著岸邊掉水裡去了,我猜的啊。因為那個書包吧,正好就在這個柳樹附近,這棵樹長得裡岸邊太近了,好多樹g都從岸上鑽到水裡頭去,那個書包就是被一g挺粗的樹g給掛住了,估計也就掉下去能有兩米來深,我拿鉤子那麼一勾就碰著了,三勾兩勾就給從樹g上弄下來,剛開始也不知道是個啥,後來勾上來一看,還是個書包。”
“你們公園裡每隔多長時間做一次湖裡面的清潔?”戴煦問王戈。
王戈回答說:“這個得分季節,夏天人多垃圾多,我們就得經常弄,一週至少兩次吧,要是太髒了,就還得再加一兩次,再就是秋天了,秋天書裡頭的什麼荷葉啊,水草啊,都黃的黃,爛的爛,我們就得忙一陣子,都給清出來,清理乾淨了,基本上就等著過冬的時候上凍了。”
“那最近你們做湖裡面的清潔和打撈的時候,除了這個書包之外,有沒有還打撈到什麼別的東西?我的意思是說,不是普通的垃圾那種,別的不太尋常的玩意兒。”戴煦又問。
王戈被戴煦問得有點發蒙,遲疑了一下,才搖搖頭,說:“沒有啊,最稀奇不尋常的,就是我今天撈上來的書包了,別的就都算垃圾,礦泉水瓶啊,食品包裝袋啊,還有大風颳進來的塑膠袋,再就是枯枝爛葉那些玩意兒了。最近我們一直都忙著清理湖面,這個我還是說得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