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離去。夜幕隨之降臨,明月皎潔的光芒灑滿夜空的每一個角落,令星輝黯淡。銀河就像是一條鑲滿了舊寶石的腰帶,就那樣隨意的拋在一邊,水面上明亮著的卻是它舊日的倒影。
易雪歌閉著眼睛就躺在床榻上聽著船外的流水聲,這種時候,總是可以很輕易的叫她想起小時候躺在冷宮的床上聽著呼呼的風聲在破損的視窗上掛過。
那個時候,她總是非常沮喪,覺得自己的人生也被那風颳得灰暗暗的。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一切都充滿了叫人懷戀的味道,哪怕是那些小沮喪都帶了天真的意味。
現在,蕭沉淵就躺在她的身邊。
他們做過世間最親密的事情,彼此水/乳/交/融的時候,便彷彿靈魂經過才重重的障礙,重疊在一起,那種相互圓滿的快樂簡直叫人從心的最裡面開始戰慄,整個世界都被那種戰慄所感染。
蕭沉淵安靜的躺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交握,掌心貼在一起。他的聲音裡面帶了之前不曾有的歡喜:“雪歌,我從來都沒有一日如同今日一般快樂。”他側過頭,認真的看著易雪歌,語調柔軟的彷彿是夜裡染了露水的花瓣葉片。
小時候,父皇對他予取予求,所有人畢恭畢敬,他只是覺得平常無奇;少年時,失敗者的白骨為他堆出傳遍天下的威名,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只是覺得理所應當;只有擁抱她的那一刻,他才終於得到了那叫人無法拒絕的快樂以及來自內心與靈魂深處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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