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酥麻的觸感從嘴唇上擴散開來,溫讓有些激動,彷彿這個親吻一下子將酒店裡被甩開的冰冷全部彌補了回來。
緊跟著,沈既拾又抬起頭,他直視著溫讓的眼睛,又面無表情的問出了最讓溫讓害怕的問題:“你要誰?”
不。
“我,還是溫良?”
不要問。
“你不要騙自己了,你難道不知道麼,溫良永遠也回不來了。”
別說!
“我也要消失了。”
沈既拾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窗邊:“因為你又丟下我了。”
“你在我四歲的時候把我弄丟了,讓我流離輾轉,讓我疼痛受難。等我終於忘掉一切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父母,弟弟,有了你,有了愛人,你又過來跟我說,這些都是假的。”
溫讓的心跳瞬間急促起來,像鼓點,從胸腔裡擴散到耳道,再從耳道溢位來,整個病房內都成了溫讓的胸腔,鼓譟著讓人喘不上來的心跳聲。
沈既拾就站在那兒,與自己的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他那麼好看,挺挺拓拓,唇紅齒白,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推開窗子,風鼓了進來,撫上他年輕的臉龐,揚起他柔軟的頭髮,沈既拾無視溫讓驚恐害怕的眼神,他笑了,英俊得耀眼。
“你又要丟掉我了,我又沒有家了。”
說完這話,他貓兒一樣靈活得攀著窗臺向上一蹬腿,不給溫讓任何緩和的時間,直直從窗戶跳了出去。
病房在八樓。
溫讓的眼眶與喉嚨幾乎在同時迸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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