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鳳儀宮裡怎麼沒幾個宮女呢?”後宮裡應當是宮女比太監多一些,但他在鳳儀宮總共就見到了兩個宮女。
“父後是男子,自然是要避嫌的,”說道這裡,蕭承鈞想起了中午未完的話題,“你身邊的那兩個陪嫁宮女,可是從小伺候你的?”
尋夏和映秋?樓璟側頭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臉,這是在提醒他也要避嫌嗎?太子殿下還真是委婉,“不是,她們原本是我母親的丫環,我母親過世之後,便過來伺候我了。”
原來是母親的丫環,蕭承鈞聞言,心中不知為何舒服了不少,母親的丫環是不能用來做通房的,那兩個丫頭當與樓璟沒有什麼曖昧,“宮中人多眼雜,你以後有事儘量讓太監去做。”
“是我疏忽了。”樓璟忍不住勾唇輕笑,聽話聽音,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哪裡還聽不出蕭承鈞話語中的意思,敢情中午那會兒這位殿下是因為尋夏給他看傷才生氣的?
蕭承鈞瞥了他一眼,剛好看到他偷笑的樣子,不由得沉了臉。
“殿下莫生氣,”見他不高興了,樓璟忙坐起身子,一本正經道,“我十一歲去了西北就沒再見過女人,後來又孝期連著孝期,天地可鑑,妾身是清白的呀!”
太子妃說完了這番話,身下的步輦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
“你……”蕭承鈞愣愣地看著他,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蕭承鈞本就長得很好看,這一笑起來,便如清風過雲,露出了原本的皎皎月華,耀眼奪目。樓璟看得忘了言語,心道以後應該多逗他笑笑才是。
回了東宮,蕭承鈞依舊跟著回了八鳳殿。太子殿下有自己的寢宮——崇仁殿,只是新婚半個月,他都應該宿在太子妃的寢殿。
“殿下,蔡大人有急事通稟。”步輦剛剛落地,安順就快步上來道。
蕭承鈞蹙眉,對樓璟道:“你先去歇著。”
樓璟點了點頭,起身回了寢殿,步輦又起,抬著太子直接去了崇文館。
“殿下!”蔡弈見到蕭承鈞,就急急地迎了上去,“御史耿卓,被下獄了!”
“什麼?”蕭承鈞一驚,被文官們推出去投石問路的御史,歷來不許殺的言官,被扔進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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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剛剛弄人弄人、呀。。土豆!! 兩位大人的地雷~~\(≧▽≦)/~
☆、第十章 規勸
“今晨羽林軍把耿卓拖下去之後根本沒放回去,皇上讓人去問他知不知道錯了,也不知怎麼的,就給下了詔獄。”蔡弈摸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焦急不已。
所謂詔獄,便是不經過大理寺和刑部,直接下詔關人的地方。
蕭承鈞在書桌後坐下來,沉聲道:“可有人上書求情?”
“已經有不少人遞摺子了,可皇上都扔在一邊,根本不看,”蔡弈急得團團轉,“宮門已經落鑰,左相要進來求情被攔了。”
如今的詔獄,是內侍省的勢力範圍,今日耿卓得罪了沈連,進了那裡哪還有好果子吃?可言官乃導正君王行徑的人,就算脾氣暴躁的太祖也沒動過言官一根手指頭,今日御史若是有什麼閃失,恐怕會激怒百官,後果不堪設想。
蕭承鈞沉默片刻,緩緩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去見父皇。”身為國之儲君,在大是大非上必須得規勸父皇。
“殿下去見皇上是最合適的,”蔡弈也冷靜了下來,“只是皇上還在氣頭上,殿下莫連累了己身。”
蕭承鈞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三十出頭的詹事府少詹事,緩緩點了點頭。蔡弈此人雖然急脾氣,然而對於事情的利害走向卻看得極準。他的確不能勸得太死,否則定遭來父皇的猜忌。
“稟太子妃,太子讓您先用飯,不必等了。”常恩讓人把飯菜擺到了八鳳殿外間,進來通稟道。
“知道了。”樓璟擺擺手,從床上爬起來,坐到飯桌前捧起飯碗,想起中午蕭承鈞給他的小勺子,心裡不是個滋味。
“殿下的輦車出了東宮了,聽說是去見皇上。”站在一邊佈菜的樂閒低聲道。
樓璟看了笑呵呵的樂閒一眼,這小太監不僅看著喜慶,人還挺機靈,“吩咐小廚房把粥熱著,等太子回來好用。”
“是!”樂閒高興地應了,太子妃開始交代他做事,就是準備用他了,只要自己好好表現,將來太子妃主持了東宮的事務,自己就能做副總管了。
蕭承鈞先去了皇上的寢殿——盤龍殿,得知淳德帝不在殿中,而是去了鸞儀宮。竟然這麼早便去了後宮?太子殿下蹙眉,後宮他是可以去,但陳貴妃那裡說實在的並不想去,只因他不管勸了父皇什麼,陳貴妃也定能說出對他不利的話來。
“你去鸞儀宮通稟一聲,說我有要事見父皇。”打發了安順去通稟,蕭承鈞交代輦車轉向御書房。國家大事,還是在書房裡說比較好。
御書房離盤龍殿不遠,這個時辰已經開始點燈,內裡裡燈火通明,只是空無一人。
蕭承鈞走進去,看著書桌上堆著的一摞奏摺,輕嘆了口氣。
雕龍木椅後面的牆上,還掛著先帝睿宗皇帝的題詞——勤於政,忠於理。先帝仁德,在位四十餘年不曾動用過詔獄,凡有罪者,非得證據確鑿方可按律下獄,可淳德帝在位十年,單死在詔獄的大臣便不下雙十之數。
“啟稟太子殿下,皇上宣殿下前去鸞儀宮面聖。”溫和帶著笑意的聲音,正是淳德帝身邊的大太監懷忠。
負手而立的蕭承鈞轉過身,看了一眼始終笑眯眯的懷忠,在心中暗歎一聲,好歹父皇還知道讓大太監來喚他,沒有隨便支使個小太監跑腿。這般想著,心中便生出幾分悲涼之感,“走吧。”不再多言,率先走出了御書房。
鸞儀宮春天的時候剛剛修繕過,遠遠望去便是一片富麗堂皇,比之鳳儀宮還要奢華。
淳德帝在鸞儀宮正殿見了太子,“有什麼事?”顯然是剛剛用過晚膳,宮女奉上了飯後喝的熱茶。
“父皇,兒臣聽聞,御史耿卓……”蕭承鈞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淳德帝的一聲冷哼打斷。
“哼,他對朕出言不遜,難不成朕連個區區三品的臣子都罰不得?”淳德帝顯然是看過御書房的那些奏摺的。
“父皇,”蕭承鈞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御史也是臣子,父皇自然罰得,只是言官曆來都直言不諱,父皇莫與之計較。”
“朕也沒跟他計較,”淳德帝把杯盞磕到桌子上,“只要他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他不認錯難道要朕跟他認錯?”
“建元三年,太祖曾於夜池尋歡,御史張爍闖入宮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