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軍妓,可讓人來認。沈氏道。
不必了。秦慕棠突然出聲道。
沈氏突然看向秦慕棠,面容轉厲,冷笑道:秦慕棠你是在袒護這亂黨嗎?!你娶了亂黨之後便罷了,竟然還要連累王府,如今真相擺在面前,你還要狡辯!
秦慕棠面無表情地看了沈氏一眼,然後對著老管家道:將證人帶下去吧。
秦慕棠,你要作甚!難道要毀滅證據!
側王妃何必如此激動?秦慕棠瞥了沈氏一眼,蘇卻並非禹城蘇家的人,但是也並非亂黨之後,而是邯澤蘇家之子。至於證人,秦慕棠的目光掃過樂皆煜和秦王,這座上也足夠了。
沈氏的神色猛地變了:秦慕棠,你什麼意思!
我到底是誰,不如樂公子幫我解釋一番?蘇卻笑著看著樂皆煜道。
樂皆煜點了點頭道:蘇卻,父親乃是邯澤蘇家之後,母親孟蘊染,我與蘇卻是表兄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而且
秦慕棠的目光掃過樂皆煜,樂皆煜猛地住了嘴。樂皆煜不提他與蘇卻成親之事,不是為了秦慕棠,而是為了蘇卻。他的母親害死蘇家全家,他與蘇卻的關係便也不復存在了,即使提了也無甚用,但是卻會加重了蘇卻的負擔。
這是他能為蘇卻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父親蘇家之後,母親孟蘊染,孟蘊染乃是段家子女,秦王王妃的親妹妹。秦慕棠接著道,目光突然落在了秦王的身上。
秦王徹底愣住了。
蘊染,孟蘊染這便是她的孩子啊秦王憐愛的目光一直看著蘇卻。
沈氏也呆在那處,臉色十分難看。她本以為是志在必得之事,沒想到竟是計中之計,竟讓自己陷了進去。
接下來便真的關乎王府家事了,請巫大人離開,樂大人便留下來吧。蘇卻開口道。
這一場戲太精彩,巫三石本想留下來繼續聽著,但是此時人家已經逐客了,巫三石只能悻悻地走了。
蘇家與沈家的恩怨,今天該算算了。蘇卻看著沈氏道,你知不知我不知曉,但是沈慶允是你的親哥哥。他派人讓蘇家滅門,滅門之恨,無論如何你都脫不了干係。
你說什麼!秦王瞪大了眼睛,這幾十年來,他為了遵循與蘊染的諾言,所以從未去找過她,也沒有打探過她的訊息。
原來蘊染如願嫁給了蘇家那臭小子,生下了孩子,而現在蘊染竟然不在了!而害死蘊染的兇手竟是沈家!
我母親本是沈家旁支,她已經說出真相,是受沈慶允指使,入邯澤縣,目的便是要騙取蘇家的秘籍。樂皆煜道。
這下沈氏便是百口莫辯!蘇家之事,她雖為參與其中,但是多少聽聞了!
王爺!沈氏猛地跪在了地上,亂黨之事,臣妾也是聽了別人的慫恿,是臣妾錯了。蘇家滅門之事,臣妾並不知曉,臣妾是無辜的!
秦王從濃重的哀傷中醒悟過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一直落著淚的側王妃,沈家害死了蘊染,沈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當年你不讓我見父王是無辜,對我下毒是無辜,害死奶孃是無辜?秦慕棠道。
沈氏!好個沈氏!
秦王一口氣梗在心口處!走到了沈氏面前,便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你竟然瞞了我那麼多年!秦王笑了,也是我蠢,竟然看不出來。沒有看出來慕歆的本性,還一直縱容他,現在讓他成了這副樣子!沒有發現你的真面目,所以讓慕棠受了苦!本王錯了
王爺沈氏趴在地上,輕聲地抽泣了起來。
秦王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坐回了位置。
父王,阿卻的身世千萬不可傳了出去,若是沈家知道了,必定對阿卻不利!秦慕棠道。
秦王垂著腦袋許久才道:側王妃沈氏瘋魔了,將她關起來,不可讓任何人靠近,甚至柯秀也不得見。
老管家聽命,便招來了兩個侍衛,將沈氏拉了下去。這些侍衛是秦王從戰場上帶下來的,只忠心於秦王。
如今真相大白,樂皆煜也站起身來,目光落在了蘇卻身上:我樂皆煜以性命起誓,今日之事不會透露出去分毫。阿卻,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來找我。
他若需要,自有我在。秦慕棠看了樂皆煜一眼,面色冷寒。
樂皆煜點了點頭,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便轉身離去了。
秦王受得打擊頗大,整個人癱倒了坐在椅子上。
父王。秦慕棠擔憂道。
我秦王府與沈家勢不兩立,讓三皇子放心。秦王道,然後緩緩地站起了身,由管家扶著回了屋。
秦王的身體很不穩,有些踉踉蹌蹌。
皇帝的身體愈來愈差,京城局勢日益緊張,蘇卻的身世是崢御手中的一張王牌,若是用得早了,沈氏發覺便會反撲,留在了這般時候使用,天時地利人和,也是斷了秦王最後一絲念想,沈家察覺也來不及了。
讓秦王與沈家徹底決裂,也是那封寫有往事的信上交代另一件事。蘇卻的那副畫讓秦王對他的身世不再懷疑,道出身世,這秦王與沈家的隔閡再也無法修補,也算是完成了三皇子的吩咐。
大廳之中只剩下蘇卻與秦慕棠了。
蘇卻看著外面已經黑了的天,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清明。至此為止,秦慕棠的仇算是報了,這秦王府也清明下來,而離他報仇也近了一步,他與秦慕棠的未來也清晰起來。
只要三皇子登上了皇位,將沈家連根拔起,到那時候,蘇家的仇算是徹底報了。
蘇卻走到了秦慕棠的身邊,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他,眨了眨眼,帶出一道流光,充滿**道:天黑了,不如去歇著吧。
秦慕棠騰地站起身,便將蘇卻扛在了肩膀上,往臥房走去。
大喜當前,所以他們也當去做件喜事。
作者有話要說:粗長君,補上昨晚的字數,今天的更新全在這裡了~
此文大約還有四五萬字完結了~
第肆伍章 危機
大齊兵力百萬,一共可分為三個部分。其中一半掌握在齊皇手中,只有齊皇玉璽方可調動,剩餘一半的大部分在秦王手中,秦王虎符可以調動,而剩下的則在沈太尉手中。如今朝中局勢明顯,太子名正言順,背後有沈家撐腰,而三皇子得皇帝寵愛,背後站著秦王,然而不管是沈家還是秦王都敵不過齊皇的旨意。若是齊皇真的一心護著三皇子,要改遺詔,太子一黨也無可奈何。
幾日前,齊皇召回二十萬大軍守在城外,如今病重,已經不再上朝,由太子監國,而那些支援立三皇子的大臣陸續受刺殺,朝中局勢日益嚴峻。
秦慕棠與蘇卻再次見到三皇子的時候,還是在齊陵城最奢華的**正香樓中,只是此時的三皇子崢御早已沒了之前的隨意**了。
雅間之中沒了美人環繞,崢御一身素色衣裳,靠坐在那椅子上,往那香爐中緩緩加著香料,屋中瀰漫著一陣霧氣,香氣撲鼻,而崢御卻絲毫無所覺。
莫非三皇子的兒子被人欺負了?秦慕棠面無表情道。
三皇子只有一女,可能是愛妻與人跑了。蘇卻道。
原來如此,那實在是可憐,三皇子節哀。
崢御的額頭上頓時跳出了三道青筋,看著那一對狗#男男一唱一和,忍著要將他們趕出門外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卻吸了一口煙,頓時大咳了起來。
秦慕棠:
蘇卻:
最後還是換了一間屋子,崢御也一掃之前的頹然,眼神清醒而銳利。
太子那邊殺了許多支援你的大臣,那些大臣本就是皇上的人,而皇上那裡卻毫無反應,究竟是怎麼回事?秦慕棠問道。
我已經半月沒有見到父皇了。內侍將我攔在門外,說父皇需要靜養。崢御道。
皇上一直疼愛你,這般情況,除非除非不省人事,被其他人掌控了。
崢御點了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之前父皇召見我,提及皇位之事。太子無功無過,但是沈氏一族勢力漸大,父皇不能容許外戚坐大
所以皇上是想將皇位傳給三皇子的,尤其是支援三皇子的秦王府娶了個男媳婦後,齊皇更加中意三皇子了。秦王即使勢大,但是無後的話,也不會有什麼野心。所以齊皇將一半兵力調回城外,便是存了要讓太子異位的心思。然而在這緊要關頭,崢御竟然見不到皇上了!
所以你今日找我秦慕棠問道。局勢緊要,崢御找他絕非為了閒聊,而是有目的的。
崢御看了秦慕棠一眼:我想請秦王去求見父皇,看看父皇究竟怎麼了。若真是太子軟禁了父皇,秦王手握重兵,太子不敢不允。
好,我回去便稟告父王。秦慕棠爽快道。
秦慕棠和蘇卻告辭離去,走到門口處,崢御突然喊住了他們。兩人回頭,便見崢御正直直地看著他們。
父皇舊臣已經被他們刺殺了幾個了,秦王府要小心。
你也保重,這正香樓裡雖都是你的人,但是身邊若是一個侍衛都不帶,莫要被別人鑽了空子。
崢御點了點頭,秦慕棠和蘇卻離去。
秦慕棠向秦王提了崢御的話,秦王很快便應允了,第二日便入了皇宮,想要求見齊皇,內侍這一次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告知在十日後的玉林宴上,皇上會出現。
太子究竟是在拖延時間還是在作甚?十日後的玉林宴是否可以見到皇上?蘇卻問道。
十日後便可知真相了。秦慕棠道。
轉眼便到了十日後,玉林宴的地點定在齊陵城中的皇宮別院,與齊陵皇宮一南一北,沒有皇宮的莊嚴肅穆,多了一分閒雅舒適。這齊陵城的天氣也實在怪異,一南一北的距離,當皇宮裡還是十分炎熱時候,別院卻變得十分清爽起來。然而皇宮是先祖建立,祖先之禮不可廢,所以只能在城北建立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