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透明的液體正源源不斷地從裡面溢位，沿著眼角順著面頰滑落到鬢邊。

“莉莉絲……”

“真是令人討厭的淚水啊，我已經忘記上次哭泣的時間了。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落淚了……”顧明月的音色沙啞，說這話的時候淚珠不住地滾落，嘴角卻偏偏倔強地牽起驕傲的弧度。她此時面容柔美可憐，即使做出了一貫高雅疏離的表情，卻仍然透露出一股弱不禁風的嬌態。

作為一位本質上善良的人，對於顧明月所表現出的愛意，夏布多里昂神父的心情是複雜的。

他在心裡默默禱告了一番，猶豫著伸出手，輕觸到顧明月的面頰。在指尖與那嫩滑的肌膚接觸的剎那，夏布多里昂神父的動作一頓，隨後穩重地以指腹拭去了她聚在眼角處的淚水。

“別哭了，莉莉絲。”

……你即使做好了死的覺悟來愛我，我卻仍然不能嘗試認真回覆一下你的感情……

因為你是……莉莉絲啊。

夏布多里昂神父想要抹乾她臉上的溼意，可他的動作越是溫柔，女人雙眸中流淌而下的淚水便越是洶湧。他對著微笑著哭泣的美人兒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繼續笨拙地撫去那道道晶瑩的液體。

“神父大人，真是不會哄女人啊。”顧明月抬手扶住夏布多里昂神父的手腕兒，笑中帶淚地揶揄道：“這種時候，應該抱緊我，親吻我，溫柔的撫摸我，我才會感到安慰啊。”

她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著，或許是為了緩解被人類男子瞧見哭泣時柔弱模樣的窘迫，神態有些心不在焉，面上全無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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