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忽冷忽熱過後便是火辣辣的刺痛。
他忽然迫切的希望自己身邊能有個人,有個可以依靠和作為支援的同伴,而他很快發現他就像一個離群索居的流浪者,那些幸福的港灣和堅實的臂膀都只是可笑的白日夢。
身後的父親不再說話,母親也只是在幾步之外看著他,不論是哀憐還是厭惡的眼神都有相同的諷刺意味,讓童佑茗不敢抬頭去看。
——一直到他徑自走到家門口、穿上鞋開啟門毫無留戀的走進風雪裡,他都沒有一點點勇氣抬頭看。
因為他怕對上的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非親非故的路人。
羽毛似的雪片撲在臉上的瞬間他閉了閉眼睛,腮上一片灼熱的紅腫,風穿過身體,那種刺骨的寒冷也不及他此時的感受一分。
很難形容。
在尋找到合適的表達方式之前,他只能不停的往前走,說是“逃”會更加貼切,他好像個誤入別人領地的不速之客那麼狼狽,走得不快,但也不猶豫。
後來他終於覺得冷了,摸到那被兩層單衣裹著的胳膊上多了一層密密的雪,他這才停止走動,找了靠路旁的一個已經收攤關門的小店屋簷下站著。
飄著雪的夜空是暗紅色,紛紛揚揚的白絮被汽車帶走的風掃落在地。
他發現耳朵裡還遺留著父親的聲音,怎麼也消散不去,拿出口袋裡唯一的手機,電量還剩下百分之十。
他有點兒想笑,是那種看到愚昧的、蠢笨的事物會產生的嘲笑,分不清善意惡意,笑笑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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