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殺惡匪!一部分人保賬冊!一部分人救人!還有一部分人拿下貪官!”
王時行匆忙間瞥了一眼越殊,突然明瞭二爺為何讓他聽從越殊吩咐。越殊這人確實有為軍師的睿智和冷靜。
在這種時刻可以清晰的分析情況並做出最有力的判斷,冷靜而從容。
王時行領軍聽令,轉頭正要尋找青玫,沒見著人。直接往頭頂上看,滿頭黑線。果見青玫在上面殺得痛快。
謝安韞一掌劈暈黑衣人,奪過他手中的刀左劈右砍,似殺神附身。鬼擋殺鬼,佛擋殺佛。
不過幾刻鐘,就殺出一條路來。他抬頭,看縮在視窗的吳勇路驚恐的樣子,眼裡一片冰涼。
驀地身體向前一彈,長刀被他往後用力一擲,直直飛向二爺面門。二爺不動如山,頭突然一偏,長刀直插|進身後偷襲之人的眼睛,拖著那人往後飛了一段路然後釘進了牆壁裡。
謝安韞蹲在窗牗上,面對著外面。右手橫攬成爪掐住吳勇路的脖子狠狠地往窗牗上壓,吳勇路眼球暴凸,後腦受到重擊,暈不得動不得。
“謝八!”
是儀叫住他。
謝安韞回頭,後面的黑衣人在那檔功夫已被擒住。期間有人妄想要燒燬賬冊,油燈剛剛扔在賬冊上面,二爺一揮袖子,那油燈反潑回那人身上。
身後是是儀和惑陽認真的看著他。
“何事?”
“別殺他。”
謝安韞鬆手,跳下去。“你們想幹什麼?”
是儀和惑陽對視一眼,道:“我們想要告他。狀告吳勇路七年前謀殺碧波府尹一家以及惑陽一家共五百多人口的大命案。”
“我們,想要還家人清白,以慰藉先人在天之靈!”
是儀和惑陽異口同聲,眼神堅定。
謝安韞走到二爺身邊,無視他伸出的手,站在他的身邊。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是會害羞的。
二爺淡定的收回手,點頭。揮手先示意把房裡的罪犯壓下去,然後才說:
“爺收了此案。將面前一攤賬冊搬回宜州府尹,請二十位賬房先生三日之內將嶺南道所有稅務賬本中錯處糾出。傳令下去,若有人糾出一條錯處,則賞銅錢一貫,以此類推。若達二十條錯處以上者,以減免賦稅為獎勵。越殊,此事你可辦得到?”
被點到名的越殊上前,壓抑住眼裡的激動。斬釘截鐵的道:“越殊萬死不辭!”
“王時行,調遣十二軍,將有異動之校尉關押。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遣十二軍,圍住老關嶺,只准進不準出。若有頑抗者,重點盤查。”
“是儀,你負責蒐集嶺南道所有官員上下之行績。必要時可請萬民書,並將新任南越王重審嶺南道十州八府朝廷命官一事告知百姓。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冤有地可訴,他們的仇有處可報!”
“是!!”
是儀、王時行齊聲回答。
“惑陽,聽說你掌管糧倉金銀頗有一手。便將謝墉帶來的三十幾車錢銀盡數換算給百姓,以及開十州八府糧倉,讓餓著肚子的百姓來領。還有,這十州八府裡肥得流油的富商多的是。爺這話的意思是讓你拿錢銀跟他們好好談糧食的生意,記住,文明人要講文明。”
惑陽盯著一本正經,實則蔫壞的二爺。笑出一口大白牙,“是,二爺。惑陽定當不辱使命!”
文明人要講文明。可誰都知道她惑陽是個惡匪來著。
二爺迅速且有條不紊的一一分配職責,且都是按照每個人的才能來分配。
越殊睿智狡猾,讓他處理賬本一事最合理不過。王時行對於軍中之事最為了解,故而負責嶺南道人員變動一事,防止內外有人互通訊息。
至於是儀,他的父親曾是這裡的父母官,再沒有誰能比他呼應百姓更有資格和份量了。
見二爺每個人都分配好了職責,青玫面無表情的往前一站,抿緊了唇,目光灼灼的盯著二爺。
二爺輕蔑的掃過去一眼,充滿了鄙夷:“乾癟瘦柴,小丫頭片子。”
青玫面色猙獰,殺氣頓現。王時行一見,連忙衝上前將人往後拖進懷裡帶走,邊走邊說:“你跟我。我帶你砍人去。乖哈,彆氣彆氣,忍住忍住。”
二爺完勝,心情很好。他早就對老是要拆散他和謝安韞的青玫看不順眼了。
二爺心情好,偏頭找他家阿韞。一轉頭,看見一雙貌似也挺激動的眼,“阿韞?”
“二爺,我呢?”
“......咱們睡一覺?”
謝安韞臉一沉,冷冷地哼一聲。走人。
二爺:“......”莫名的心酸。
作者有話要說:
1、重(zhong)審
2、明天再更一章大概就完結了這一段故事,嗯,可以長大了。話說,今天提前更新了。莫名的順暢。(混蛋,一大堆作業沒做啊摔!!)
☆、開山引路
萌渚山最高峰。
謝安韞眺望老關嶺,白天的老關嶺被一層濃郁的白霧籠罩著,透露出沒有聲息的死寂。
齊二爺走過來,與他並肩,看見一片死寂的老關嶺不由緊皺眉頭。
若是他要振興嶺南道,就必須開路。開一條連線嶺南道和外界的道路,從外面引進農業、知識和商業。
而老關嶺就是最大的障礙。
老關嶺中山頭林立,要開路就要開山。光靠人力不知要費多少時間,況且這地方本就貧困落後。
如果徵用民力,難保百姓不反。
因先頭吳勇路等貪官所為,百姓對官貪而不仁的印象已在心裡定下。很難在短時間內改觀。
故而,人力這一點也會不足。
再者,老關嶺毒瘴遍佈,除了晚上可以開山通路之外再不能如何。可晚上人的精力下降,能夠做多少?
再說了,就算是在晚上開路也需要火把照明,太過熾熱又會聚攏毒瘴。更不要說老關嶺中隨處可見的沼澤。
但即使開路困難,二爺也勢在必行。
要想將嶺南道自貧困落後的境地拉出來就必須得開路,哪怕再難!
謝安韞聽見二爺微不可察的嘆息聲,不由詢問他所憂思為何。
二爺看著他誠摯的目光,想了想便把心中憂思告知他。
謝安韞知道後,也回身重新觀看老關嶺地形走勢。看得入了神,竟不由喃喃自語出聲。
“開路確實難。但若是開山伐樹,將開山石料填於沼澤之中,便可解決沼澤難題。而毒瘴產生的最根本原因就是落葉腐屍堆積。若是伐掉一部分樹,開成道路,這倒是可以除掉嶺南道千古一害。”
二爺聽見他的自言自語,點頭贊同。
“只是開山太難。人力不足、資金更是不足。天時地利人和之上無一樣可行。”
“嗯?但若有一物事使得開山簡單容易,便可省下人力和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