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道：“太醫都說了，是父皇心中鬱結才有這場病，父皇有什麼心事不好對旁人說的，便對我說好了。”

今上裝模作樣地想了想，道：“父皇還想著你什麼時候能給父皇添個孫兒呢？”

趙曦道：“母后的孝期都沒過……兒臣想生這會兒也不能生啊……”

今上被噎了一下，便伸手敲了他一記，道：“你也不知道委婉些，非要這麼直愣愣地往外說？”

趙曦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我知道父皇壓根兒不是為了這件事情鬱結於心，若是為了哥哥的事情，便讓小椿進宮來陪陪父皇好了。”

今上一嘆，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趙曦道：“若父皇要見小椿，兒臣這就讓人把他找進來。”

今上卻搖了搖頭，道：“罷了不見了，我也不過是感慨著當初，若是能回到從前，我還會不會那樣一味地對他好，扶著他走上太子之位呢？如果當初讓他和你調換一下，現在……現在阿暘是不是還能活得好好的，當個太平親王？”

趙曦道：“父皇與其想這麼些事情，不如就好好休息，這從前的事情哪裡能後悔了？”

今上笑了一笑，道：“我也不過只是想一想罷了。”

過了年開了春，今上的病癒發沉重，最後是在一個春夜靜靜睡去再也沒有醒來了。

這樣長長的纏綿病榻趙曦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的看到這一刻的時候，他仍然傷心不能自己，哭得眼睛都紅了，幾乎都無法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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