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還沾著如大珠小珠的水珠。

羅巢腿發軟地上前幾步。

她一睜開眼，他突然忍不住捧住心臟。

“是不是有人對你說過什麼？”

羅巢垂下眼睫，“郭先生、崔先生和新來的唐先生都來找過奴婢。”

“唐說也找過你？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季凌霄眯起眼睛。

“奴婢已經知道么兒並不是個好東西。”

“嗯。”

“可是，奴婢在收拾么兒房間的時候卻發現他最喜歡的一根髮簪不見了。”

“什麼樣的髮簪？”

“是殿下親手打磨的，再送給么兒的那一隻，奴婢記得么兒每次得到了殿下的賞賜都恨不得宣揚的所有人都知道，唯獨那次他只是飛快地將那枚簪子收拾起來，再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

季凌霄往身上潑了潑水，“會不會是被別人拿走了？”

羅巢低下頭，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么兒死後，奴婢就把門上鎖了。”

“那麼你覺得是什麼情況呢？”

羅巢低聲道：“么兒果真是個壞的，故意假死逃離。不過，奴婢想，么兒未必不戀慕殿下，若是能夠再見么兒，但凡殿下……”

他抬頭咬了咬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季凌霄輕笑一聲，“我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么兒針對她有情，但凡她蓄意勾引，么兒就能夠為她所用對吧？

“愛慕啊……”

季凌霄笑著，整個人卻都沉浸水中。

羅巢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太女殿下，心臟難受的厲害，就好像現在沉浸在水中的那人不是太女而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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