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星光黯淡了一點，道，“過年回去。”

秦琛大概猜到了一點原因，轉過頭又去看IPAD。

許姜寧把下巴靠在秦琛的臂膀上，看他的IPAD，問道，“怎麼跑到警察局了？”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近，許姜寧的頭髮尖還微微的磨蹭著秦琛的下巴。

秦琛的手有點小癢，許姜寧很愛乾淨，他的頭髮有一股洗髮露的香味，而且非常柔軟，似乎觸感很好，現在這個近距離看過去，就更加想要觸碰了。

不過秦琛忍住了，非常正派道，“遇到碰瓷的。”

這個理由，滿分。

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個人通知秦琛沒啥事，讓他可以回家了。

出了警察局，外面的雪小了一點，許姜寧上了秦琛的車，這不是他第一次上秦琛的車，但卻是第一次以一種不同的關係上這輛車。

開動車輛，秦琛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嘆息一聲，無奈道，“原本是打算趁著節日去買點禮品送給客戶，現在是免了，已經1點了，直接去吃飯吧。”

許姜寧問道，“在外面吃？”

秦琛望著他，道，“不然？”他不會做飯。

許姜寧道，“我會做飯，新年，自己做一頓飯吃吧。”

秦琛他當然是願意自己做飯吃，畢竟外面的飯菜味道太重，不過對於許姜寧會做飯這件事情他表示懷疑，一個才剛剛從大學裡面……不，是一個還沒有從學校裡面出來的人會自己做飯？

不過既然許姜寧想表現，秦琛肯定贊同，大不了到時候做失敗了，他們再去外面也是一樣，至少不能打擊許姜寧的自信心，道，“也好，去我那裡吧，我那裡東西齊全，以前有家政做過飯，不過需要先去買點食材。”

車子輾轉去了超市，大過節的超市正在做活動，人山人海讓人寸步難移，許姜寧沒有想到過節人這麼多，看著秦琛，為難道，“要不你先在外面等，我去裡面買。”

秦琛輕笑了一聲，道，“走吧，我陪著你。”不就是怕他不喜歡這種環境產生反感嗎？他的確不喜歡人多，但是既然已經來了，他把許姜寧一個人丟進去，不就是把他孤零零的丟進了雞窩嗎？

他還做不出這種事情，把許姜寧丟進去，自己卻在一邊納涼。

嘖嘖嘖……還是一起吧……

人太多，許姜寧直接拿了一個籃子，秦琛把籃子從他的手中接過，陪在許姜寧旁邊，道，“走吧。”

許姜寧眼睛裡的笑意是如何都攔不住，心裡的喜歡濃到了極致，他對秦琛道，“有沒有人說你體貼？”

秦琛點點頭，道，“很多。”畢竟是做老闆的，想的方方面面都要周全一些，剛開始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把他評為暖男，後來相處久了之後，暖男這個稱呼逐漸的轉到了岑默身上了，說起他的時候，都是用秦總來代替。

不過也因為他的身份，對於誇獎是免疫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反而更像是一種恭維。

“那我再多說一次也算不得什麼。”許姜寧對他道，“你很好。”

秦琛嘴角微微上揚，道，“謝謝姜寧。”

許姜寧微微一怔，姜寧……

心裡不停的冒泡泡，要沸騰一樣，更像是在做夢一樣，十分不真實。

一直知道秦琛的周全，但當這種周全體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真是非常的暖。

秦琛不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人，所以裡面的菜一律沒有看，就只是默默的等在旁邊，等許姜寧選擇食材，然後等候買單，在吵吵鬧鬧人山人海的超市裡面，他們兩個普通男人徹底的淪為壓縮餅乾，什麼都是擠著的，最後的買單還排了長長的隊伍，等他們出去的時候，看看時間，花費了整個一個小時。

逃出超市，兩個人都有點小小的狼狽，坐上車子，秦琛拍了拍自己被擠成醃菜的馬甲，脫掉後放在車子後面，道，“像不像是進行了一場大逃亡？”

許姜寧總感覺自己的這個決定做錯了，弄得這麼狼狽，要是兩個人決定去外面吃飯，會不會更好一點？

他會不會讓秦琛感覺難受？

心情有些壓抑，道，“抱歉，沒有想到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琛把手放在車的方向盤上，姿態非常放鬆，對許姜寧道，“姜寧。”

“嗯？”

“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吃人。”

是的，許姜寧非常的緊張，他的神經繃得太緊了，導致兩個人相處的非常不自然。

許姜寧肩膀塌下來，低下頭，嘴巴微抿，洩氣道，“沒辦法啊……。”

怎麼能夠不緊張？

飄在半空中像是做夢。

一點也不真實。

而且他還在乎了，這種在乎之下，很難保持心境的平和。

秦琛嗯了一聲，這個時候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來消除許姜寧的緊張，平靜道，“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也要吃喝拉撒，也會感冒發燒，遇到碰瓷的還是要報警找警察，和你是一樣都是人，我沒有背後長兩個翅膀，這樣想會不會好一點？”

許姜寧哭笑不得，道，“哪裡有這樣詛咒自己的？”

不過心裡的水一直翻滾著。

“我知道，我會調整的。”

秦琛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捧得太高，摔得越慘，期望越大，失望越高，也許試著試著，就發現彼此不合適……”

話還未完，許姜寧立刻皺眉，對秦琛怒目而視，斷然道，“不會。”

絕對不會的。

秦琛又嗯了一聲，車子慢慢的行駛在馬路上，白色的雪花飄著，為這個新年帶來了一抹純潔的色彩，他異常平穩道，“做夢還有夢醒的一天，把希望拋給別人，無疑是把主動權交到別人的手中，越是無法把握，越是恐懼。”

許姜寧明白秦琛的意思，他微微垂著腦袋，翹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道，“我懂，但是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理論終究是理論，我該怎麼稱呼您？”

這個傻孩子！這個時候還來問這個問題，秦琛被他逗樂了，道，“看你心情。”

傻孩子把手放在安全帶上，眼睛注視著秦琛，緩緩道，“阿琛，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我也不太會討人喜歡，還會偶爾腦袋秀逗，對於感情，可能太看重了，有點不像自己，所以……教教我，好不好？”告訴他，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討他的喜歡。

最後那聲教教我，好不好，牽動了秦琛的一絲心絃，秦琛望著一眼迷茫的許姜寧，將車速緩下來，道，“姜寧，你有沒有想過，你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哪裡？”

許姜寧搖搖頭。

他不知道。

他還記得前世秦琛對自己的拒絕之語，帶給他的深深寒意。

也讓他怯弱了一些。

“就是你獨有的特質，”秦琛輕笑了一聲，道，“如果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