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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當天晚上,月目應冰主的要求來到了酒吧這一層,真不知道這傢伙在被封了兩千年之後,是怎麼對這種人類狂歡躁動的地方感興趣的。
進入有些昏暗的房間,迎面而來的便是節奏迅速,引人亢奮的震耳音樂,紅綠交替的霓虹燈光不時地打在地面上。神情迷離的少男少女不停扭動著她們的腰肢,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在這紛亂嘈雜的環境中,時不時有穿著裸露的服務員端著放滿酒杯的鐵盤子,一會兒走到這張桌子旁,彎下腰露出她們的事業線的同時把酒放下,隨後恭恭敬敬的站起身說了一句客人請慢用之後,便扭動著妖嬈婀娜的軀體再次走向下一張桌子。
在房間的兩側,有兩個光膀子的人不斷耍著酒瓶進行著火焰表演,時不時暴起的火焰都會引來眾人一陣的唏噓聲。月目心想這種雜耍的火焰到底有什麼意思,他僅憑一支手指點燃的火苗便足矣焚燒整個房間了。
“哦?酒吧原來就這樣啊,哎…不過是一幫內心孤獨、想要爆發荷爾蒙的年輕人來釋放自我的地方嘛,真無聊!”看來,這裡的酒吧和冰主臆想的有些出入,頓時間,他的情緒就低落了下來,不再吭聲。
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當月目把眼瞄向酒吧前臺的櫃子上時,正好和一個肌肉發達、英俊瀟灑的成年男子四目相對,男子看到月目後,熱情的笑了笑,看這表情,貌似是在示意他過來。
月目看到此男子正是這兒的老闆愛德華,雖然他想假裝沒看到的樣子立馬轉身離開,可一想到他們一行人確實收到了愛德華的照顧,還是撇了撇嘴不情願的走到了酒吧前臺。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碰到你。”月目首先說道。
“當然是我與小弟你有緣分嘛!”愛德華朝櫃檯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說道:“來杯黃葡萄酒。”
調酒師從昂貴的酒臺子上摘下一隻被擦的鋥亮的玻璃杯,文質彬彬的倒上了一杯黃色液體後,輕輕遞給了愛德華。
接過來,愛德華把酒杯微微一揚,滿臉微笑。
月目上前接過昂貴的高腳杯,隔著玻璃看了看,隨後把目光投向了眼前這個瀟灑的男人。
“來,一口乾了!”說完,他便不再猶豫,將酒一飲而盡,月目看後,也是將自己杯中的酒送入了嘴中。
“痛快!”愛德華大笑一聲,接著說道:“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助理,古德先生。”
愛德華把手伸向坐在他旁邊一臉莊重嚴肅的老人,月目順著他的手打量了一下這位衣裝整潔、乾淨利索的老人,略凹的眼眶,高挺的鼻樑,溜白的頭髮被梳理的整整齊齊,白色的襯衫上沒有一絲汙垢、黑色的西服沒有一抹褶皺,領帶打的很標準漂亮,再配上布袋口疊好的手帕,一看就是個兢兢業業的紳士。
古德微微點頭示意,月目也情不自禁的點了下頭。
“古德先生一直都管理著這座酒店的運營,還有人員的分配和酒店的服務,酒店的進貨和買賣交易的賬,都歸他管哦~”
“那你呢?”月目問道。
“我嘛...哈哈,也就考慮考慮酒店的發展了。”
“看來是個甩手掌櫃啊。”月目心想。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月目對愛德華說道。
愛德華這個人給他的感受總是猜不著,摸不透的,這個時常微笑,看似浮誇的表面下,好像總是在策劃著什麼,這和三木帶給他的感受一樣,這種人,還是遠離他為好。
“喂,才剛來怎麼就急著走啊!”愛德華趕忙起身攔住要轉身離開的月目。
“也沒什麼事,我不太喜歡這裡的環境,所以還是離開吧。”
“哈哈,原來你是不喜歡這裡的環境啊,我還以為你是討厭我才趕忙離開的呢!”
“難道不一樣麼?”
“啊?當然不一樣啦,如果你僅僅是討厭這裡的環境的話,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的好,正好我也有事要有求於你呢!”
“哼,果然是有事啊,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月目心裡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接著對愛德華說道:“換地方就不必了,你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愛德華聽後,回頭看了看古德,古德對他點點頭,愛德華也迴應了一下後再次把頭回過來,和月目四目相對,愛德華此時那暗金色的眼睛裡透露著一種濃濃的深邃感,絲毫不亞於月目的暗紅色瞳孔。
“來,先坐下吧。”愛德華有些緩慢的坐回到了他的位置,月目也隨著他坐了下來。
“月目兄你可知億鑫館?”
“不知道。”月目乾脆的回答道。
“億鑫館,坐落在B市西邊,是B市唯一有實力與我們競爭的對手。”
正當愛德華想要往下說的時候,月目突然打斷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滅掉他們吧?”
“唉?!哈哈,月目兄光真爽快之人啊,好,既然這樣我就明說了,我希望你幫我除掉億鑫館的老闆,尤金。”
“我拒絕。”月目態度堅決的說道。
“我不是殺人的劊子手,也不會成為你殺人的手中刀。”說完,月目就要離去。
“喂,你等等。”愛德華站起身,趕忙說道:“如果這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傢伙呢?”
“嗯?十惡不赦?”
見月目停下腳步,愛德華接著說:“他們做的買賣可和我們萬通館不一樣,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人,而億鑫館做的,不僅僅是酒店生意,他們主要的收入來源可是透過販賣人口,出售毒品,甚至還走私軍火,再以此賣給暴力團伙。他們的老闆尤金就是操縱一切的人,對了,他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尤斯金斯更是個無惡不作的花花公子,欺男霸女,沒有他不幹的。”
“聽你一說,確實十惡不赦,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是真的呢?”
“嗨,你去他那的地下室看看就知道了。”
愛德華甩了甩手,優雅的說道:“你除掉了這個禍害後,對你是有極大好處的,首先,萬通館的大門將在以後為你永遠開啟,只要你來,我們都將以貴賓的身份待你,當然,除此之外,還有...”
愛德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刻滿紫色紋路的石頭。
“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那這塊當扈的契石就歸你了。”
“當扈?”
“當扈...”這時,冰主的聲音突然響起。
“當扈是什麼?”月目詢問冰主。
“一種雙頭大鳥,但...這種鳥甚是稀有,我也是頭一次見,我看著這條件挺誘人,就答應他吧,如果你能得到它,定會對你幫助不小。”
“可我這樣,不是又要藉助你的力量了麼?他說的那個尤金,憑我的本事肯定打不過。”
“嗯...這次嘛,藉助就藉助吧,畢竟對你的成長還是有幫助的。”冰主嘿嘿笑道。
看著月目在一邊盯著契石,默默發著呆,愛德華瞥了瞥嘴笑了一下,便把那塊石頭放在了吧檯上。
“這塊契石也是我在前幾年D市的鬼怪拍賣會上拍到的,當時可是花了我整整二十萬塊的。對了,我還聽說這隻當扈陰靈的等級已經快到達靈獸級別了,就因為當時它準備突破靈獸級的大關時,剛好被無意間經過的獵殺者給殺掉了。”
盯著吧檯上這塊黑黝黝的石頭,月目不免覺得有些傷感,明明這傢伙沒有得罪任何人,卻硬生生的被奪去了生命,這些鬼怪的行為,其實也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類一樣了,但是,自己何嘗不是這其中的一員呢?雖然有些不忍,內心也會感到難過,可還是會繼續做著同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酷了,總而言之,還是隻有強者,才能有生存的權利。
月目眼裡閃過一絲流光,隨即便對著愛德華說道:“行,我答應你。”
“好,既然這樣,那我便祝你一路順風,早日凱旋歸來。”愛德華再次遞給月目一杯酒,隨後喝乾了他那一杯。
月目跟著一飲而下後,放下酒杯,便離開了。
這時,古德把頭湊了過來:“你說,這小鬼靠的住嗎?萬一這次沒能除掉尤金,豈不是打草驚蛇?”
愛德華眯著眼,晃動著新拿過來的酒杯,笑道:“放心,我看上的人,一定沒問題。”
“哎...希望你是對的。要不然,我們就做好與他們億鑫館火拼的準備吧。”古德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對於愛德華如此倉促的決定,並且把扈這種稀有的陰靈作為交易籌碼來看,無異於是賭博。
“如果我看的人沒錯,那這買當扈的錢根本就不算什麼,沒了億鑫館,我一個月就能給掙回來了。畢竟他們,才是阻攔我們的最大敵人。”
這時,愛德華手中的酒杯咔嚓一聲被他捏的粉碎,玻璃碎片紛紛掉落在了地面上,灑出的紅酒頓時沾滿了他那骨骼硬碩的手掌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