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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寄人籬下，可她對他說話，語氣總能橫氣十足，“慕二，我走不動了，你揹我。”

“慕二，週末陪我逛街。”

“慕二，替朕付錢。”

“慕二，過來……”

“慕二，走開點……”

“慕二，張口說話，三分鐘不準停。”

“慕二，給朕閉嘴。”

……

她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是特別下沉的肯定句，不是命令就是指示，指使他彷彿天經地義一般。

慕靳之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還是著了她什麼道，從小到大，家裡家外，都是別人順著他的，可他竟然會對她千依百順。

他和她之間，一半是她天生，一半是他慣的。

慣得甘之如飴。

回憶的思緒被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慕靳之首先嚇了一跳。他怕原晴野也被嚇到，手指迅速地劃過螢幕，鈴聲戛然而止。

慕靳之這才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蕭琅打來的，他眉頭微蹙，還沒聽就不耐煩了。

“有事？簡短點。”

電話那頭的蕭琅是來負荊請罪的，態度和誠意要到位，簡短不了。於是嘰裡咕嚕、沒頭沒腦的，講不明白也含糊其辭，慕靳之被他一驚一乍的分貝弄得直皺眉頭，生怕吵醒原晴野，還沒聽完就給掛了。

但還是吵到了她。

慕靳之聽到她發出輕微的呻吟，立刻噤聲，連呼吸都輕了。

可原晴野像是被夢給魘住了似的，眉頭緊皺，閉著眼睛，整個人又蜷成了一團，斷斷續續在痛苦的夢囈，抱著的被子也被揉得皺皺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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