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址。那不是什麼美好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可怖的地方,只不過喻宵從未在心裡認同它是一個“家”。
從孤兒院坐落的山頭上沿著小徑一路向下走,會看到一小片一小片白色的野花迎風招展。天朗氣清,陽光明媚,這時候再回望這塊地方,倒也沒那麼冷清。
只是喻宵知道,自己真正的家在何方。他揹負著近三十年無色無味的過往,揹負著一身永不淡褪的傷痕、不足為外人道的酸澀、每一個附骨之疽般的噩夢,跋涉過上萬個日夜、千萬裡的路,裝著他目睹過的、經歷過的一整個世界,風塵僕僕地來到他終於求而得之的美夢身邊,然後被接納、被擁抱、被報以同等的熱愛,並被告知,雖然有些晚,但他終於找到了他該回去的地方。
喻宵養父的墳塋在一個偏僻的墓園裡,雜草長到了小腿處也沒人修剪。這是專屬於生前困窘的人的長眠之地,總是死氣沉沉,只在晴朗的天氣才顯出幾分生機。
此時正是早晨,墓園裡空氣清新,帶著點青草的溼潤的香氣。
喻宵拉著顧停雲的手,一直走到墓園的最裡面。
顧停雲看著喻宵把一束白菊放在養父的墳前,然後蹲下來,一句話都沒說。
這樣的場景,他曾經是親歷過的。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日子,記憶裡除了孤零零的墓碑,就是黑色的傘。後來出現在他每一個暗色的夢中。
失去至親的傷痛,是時間也無力治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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