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的臉龐白皙而富有光澤,淺淺的笑意在科俄斯看來是那麼刺眼。
克洛諾斯無辜的說道:修復了又如何,奧林匹斯山受到法則的保護,記憶寶鏡是看不見山上的情況。他在懲罰的日子裡想得很清楚,作為俄刻阿諾斯的幫兇,這罰太重,作為害死烏瑞亞的兇手,這罰又太輕。唯有蓋亞懷疑是他,卻又暫時拿不出證據才會如此懲戒。
科俄斯的臉色異常的沉重了起來,他聽見克洛諾斯話語中森冷的意味,科俄斯,你以為從獨眼巨神那裡拿到東西那麼輕鬆?你以為,用那種東西就能威脅我和瑞亞?
科俄斯猛地站起身,你全部知道?
我是時間之神,已經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逃脫我的眼睛。克洛諾斯輕撫著帶有傷害的右眼,說起話來格外大言不慚。你有空在這裡奚落我,還不如想想這段時間來蓋亞有沒有找你談話,當年那個時間段裡,出現在深海的唯有你和俄刻阿諾斯啊。
最後,他開心的說道:跟蹤的滋味如何?
科俄斯臉色都灰敗了,不過心底的不甘導致他說出了猜測已久的真相:明明是你故技重施,調換了烏瑞亞手中的神力結晶,又讓俄刻阿諾斯把一枚相似的海神神格拋入了冥河附近,害得烏瑞亞意外捲入海底的冥河。
你肯定知道的,冥河的盡頭科俄斯的話沒說我完,克洛諾斯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道:這點你就想錯了,我調換神力結晶、甚至引走烏瑞亞都只是為了幫助俄刻阿諾斯儘早找到海皇神格,至於冥河的盡頭藏著什麼,恐怕只有親自去過的蓋亞大神知道了。
他從池中忍痛的站起身,爬上了乾淨的地面,走之前,留下不是嘆息的嘆息。
一切只是一場預料之外的變故。
我並不想殺他,一如我從未想殺過俄刻阿諾斯,我是神,不是瘋子。
半響,浴室中只剩下科俄斯孤獨的身影。他凝重的神色消散了不少,至少弟弟不是一個弒神不眨眼的傢伙。科俄斯拿出燙手的偽劣神格,苦笑道:你不是瘋子,有時比瘋子還可怕。
天哪,他該怎麼擺脫蓋亞的懷疑,這是一不小心要命的事情。
其實被科俄斯心驚膽戰的鏡子沒有在蓋亞手中,它正四分五裂的躺在一個鋪開的布料上,可憐兮兮的由三個更加可憐兮兮的獨眼巨神盯著。巨神中最小的阿耳戈斯憋了一會兒,嘀咕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去賣鏡子了,這已經是第三次被摔碎了送過來。
蓋亞大神的脾氣有這麼暴躁嗎?老二斯忒洛珀斯撓了撓頭,十分不解。
第二次是被那兩個小不點弄碎的,第三次的話好像是真的是被失手砸碎。老大布戎忒斯瞪大了獨眼,小心翼翼的用指甲縫夾出了一個帶著指痕的碎片,上面似乎沾著一絲血跡。
三兄弟暗搓搓的互看了一眼,然後開始還原鏡子。
咦
這是深淵之神的記憶嗎?
那邊有個金髮女子。
三兄弟的表情越發猥瑣起來,窺探創世神的隱私就是棒棒噠,但是過了幾分鐘
臥槽,蓋亞大神變成女子了?
不對!
布戎忒斯發出一聲比女子還纖細的尖叫,道:你們快看,蓋亞大神和烏拉諾斯親在一起了!下一秒,鏡子表面發生滋滋聲,剛完整不久的鏡子又碎了。
斯忒洛珀斯面色慘淡的說道:我再也無法直視蓋亞大神和烏拉諾斯殿下了。阿耳戈斯看向二哥,碩大的獨眼裡含著一汪淚水,道:你不覺得我們知道的太多了嗎,會被滅口的吧。
斯忒洛珀斯:
虛空之中,卡俄斯的輕嗤一聲,笑不可仰。
並不知道鏡子被卡俄斯又做了手腳,蓋亞坐在大地神殿裡喝茶消火,努力忘記那些性轉之後不和諧的事情。該死的塔爾塔羅斯,他是故意把這段記憶放進鏡子裡給他看的嗎!
埃忒耳和赫墨拉歡快的跑進了大地神殿,發現裡面氣氛壓抑,就知道蓋亞大神心情不好。埃忒耳停下腳步,赫墨拉則優雅的原地打了個轉,提起裙子向蓋亞行禮,道:大伯,父神母神讓我們來通知一個好訊息。
緊接著妹妹的話之後,埃忒耳模仿著厄瑞波斯的口吻說道:讓哥哥久等了,我和尼克斯已經灌醉了塔爾塔羅斯。
赫墨拉模仿起尼克斯的動作,拋了個疑似的媚眼的眼神,道:哥哥,容我和厄瑞波斯先醒醒酒。
蓋亞:
他放下喝茶的手,招呼兩個小傢伙走到跟前。埃忒耳有些困惑,但是下一刻就被蓋亞扯住了臉頰,而赫墨拉也沒好過,粉嫩的小臉蛋被當做麵糰似的揉捏,直弄得他們兩個求饒,蓋亞才暫時放過了這兩個開長輩玩笑的傢伙。
說吧,他們是怎麼在醉醺醺的情況下還通知你們來告訴我?
因為塔爾塔羅斯二伯在大地的黑夜神殿啊,母神說要給大伯一個特殊的驚喜。
赫墨拉逃脫了蓋亞的魔爪後賊賊的笑了,說出的話讓蓋亞忍不住驚訝起來,十幾年沒有動靜,現在忽然就成功了?埃忒耳比劃了一下時間線,認真的解釋道:不是忽然的啊,母神為了釀造出能灌醉塔爾塔羅斯的酒,花了好長的時間。
能讓黑夜女神和黑暗之神擼起袖子來當酒夫的,恐怕只有蓋亞了。
蓋亞輕咳,立刻起身走向附近的黑夜神殿。
埃忒耳和赫墨拉看著蓋亞離開的背影,停頓數秒,他們毫不猶豫的跑向了蓋亞的寢殿,嗷嗷,一切為了直播大戲。
黑夜神殿裡,沒有了調皮的白晝女神為點亮這裡,幽暗的燭火只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蓋亞習以為常的穿梭過奢華深沉的走廊,隔得這麼遠,他都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酒香。如果沒有意外,這幾個弟弟妹妹應該在偏殿裡醉得昏天黑地。
推開殿門,尼克斯高昂的笑聲傳來。
快、快再來喝,你答應我喝醉了就去和蓋亞上床!
蓋亞的腳底一滑,腦門險些磕在了厚重的殿門上,沒想到除了尼克斯,厄瑞波斯也不甘示弱的拍桌。他搖著已經快吐出來的塔爾塔羅斯,喊道:塔爾塔羅斯你給我起來!少在那裡裝醉了,我還會不清楚你的酒量,這點根本不算什麼!
不、等等,不要搖了。塔爾塔羅斯艱難的推開厄瑞波斯的手,臉色慘白慘白。
還有尼克斯,我壓根沒和你賭過這種事情!
蓋亞聽著他們的說話聲,啼笑皆非的捂住了肚子,第一次看見塔爾塔羅斯被折騰得如此狼狽,甚至還無法拒絕尼克斯的賭酒。能夠欺負一次深淵之神,想必尼克斯和厄瑞波斯心裡和臉上一起笑得爽歪歪。
噗蓋亞的忍笑沒有逃過尼克斯的耳朵。
哥哥也來了啊。
尼克斯滿臉紅暈的從桌子旁站起,手中的酒壺在行走時甩出了不少香醇至極的酒液。
你醉的有夠厲害。蓋亞連忙把厄瑞波斯拉了過來,擋在了尼克斯的飛撲。尼克斯傻笑的在厄瑞波斯的胸膛前蹭了蹭,道:蓋亞哥哥。厄瑞波斯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