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海溝,讓人驀地有些心生慌亂。
肚子裡的小狐狸就像突然醒了一樣又在鬧騰,幸好夜未央已經習慣了這小東西偶爾的作怪,只是在坐下之後用長袖掩蓋著腹部輕輕順了順。
夜未央坐在了寂天殤和劉伯兮中間,這個位子正好對著曾經的建安公主,如今的北辰皇妃。
那印象裡驕橫無比的女子如今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羔羊,靜靜地坐在北辰搖光身旁,只是低著頭不怎麼說話。
夜未央無法想象在北辰的時候建安都經歷什麼,也無法去同情這個女子,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無奈的人也太多,他又何必去同情一個想要殺了自己的人。
夜大人,久見了。北辰搖光朝著夜未央微微勾起了嘴角,手裡舉著一個酒杯。
未央不勝酒力,便以茶代酒,還望搖光陛下見諒。
這一口一個夜大人搖光陛下,好像他們從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虛偽和客套讓夜未央覺得好笑,北辰搖光敬他酒,他便接下。
一味的避開只是自身懦弱的體現而已,他或許曾經害怕過這個男人,恐懼過這個男人,甚至也曾躺在床榻上與之共枕同眠,但現在他們只是一個天國的大臣,一個北辰的皇帝。
僅此而已,也只有如此。
北辰搖光沒有故意找夜未央的茬,夜未央以茶代酒也沒有多說一個字,四周雖然仍然是歌舞不斷,觥籌交錯,但這屋子裡卻慢慢染上了幾分淡淡的尷尬。
這份尷尬,正是來自於某幾個男人。
講話這種事情不需要劉伯兮上陣,馳騁戰場的大將軍一如夜未央初見的時候,除了對夜未央的時候對其他人都是冷著一張臉,那股冰寒淡漠之氣也讓其他人知趣的沒敢與之相談。
今兒個的宴會也不談國事,這樣一來雙方能談額話題就更是少了。
一直默不吭聲的建安公主突然開了口,那溫柔的聲音讓夜未央差點以為他聽錯了,直到建安公主站了起來他才反應過來。
說要跳舞助興,且舉止輕柔的人居然真的是建安公主。
夜未央這副有些愣到模樣過於明顯了,一下子就差對面坐著的北辰笑出聲來,待建安公主離開之後故意打趣地問道:夜大人,你發什麼愣呢,難道貴妃娘娘跳個舞有那麼稀奇嗎?
公主說笑了。夜未央朝北辰咧嘴笑了起來,他對這個女子的好感度要遠遠高於建安公主。
當初他能逃離也是託了北辰的福,若不是現在旁邊還有其他人,他早就和北辰敘舊聊天了。
夜大人怎麼生疏起來了,兒可有好些話想和你說呢。北辰笑著站了起來,主動走了過去,不如一邊觀賞貴妃娘娘的舞,一邊說說話可好?
這是我的榮幸。夜未央也不拒絕,得了寂天殤的允許後邊和北辰一同在靠著扶欄的矮榻上坐了下來。
夜未央輕聲問道:兒姑娘,近來可好?
還不是那樣,能好到哪裡去,又能壞到哪裡去,倒是夜大人,最近過得如何啊?
北辰的爽朗笑聲特別能感染人,聽到女子的問,夜未央的笑裡多了一份甜蜜:雖然有些意外的事情,倒也還算安穩。
兩人小聊了一會兒,在他們附近不遠處的玉波池舞臺上,彈奏的琴姬和翩翩起舞的舞姬紛紛退下,已經換上了一條豔麗紅衣的建安公主則走到了舞臺上。
你剛剛的樣子可真好玩,她不就是跳個舞想博得眾人喝彩,贏得我皇兄的矚目嗎,你怎麼驚訝成那樣?北辰想起夜未央剛才的表情就想笑,這男人迷糊起來也夠可愛的。
夜未央自我辯解道:一個公主會跳舞不稀奇,我就是覺得建安這性子變得也太快了一些,你大概不知道建安以前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我哪裡會不知道?北辰不服氣地揚了揚下顎,她朝水面上隨著樂曲翩翩起舞的女子看了一眼,冷哼道,她剛剛到北辰的時候可是囂張地狠,還以為北辰是天國可以任由她胡來,後來被我皇兄整治了一番就乖了很多。
不過啊,一個被冷落的公主總是想要想方設法的爬上去,這不,跳舞這事情可沒有在安排之中,她就是想重新回到從前被眾人捧著的位子,更想讓我皇兄對她另眼相看,我只想說這女人實在是蠢的可愛。
北辰不屑的搖了搖頭:可惜啊,我皇兄對蠢笨之人向來沒什麼興趣。
她故意笑著看了夜未央一眼,可惜夜未央這會兒在看著建安跳舞,也沒注意到北辰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的深意。
不得不說,建安顯然是下過功夫的,跳的比剛才那些舞姬還要好看,只可惜人品不行,在夜未央看來也就那樣了。
夜未央朝在座的幾個人看了過去,除了徐滄海有在偶爾淡淡地看兩眼以外,其他幾個人的心思都全然沒在那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
水面的臺子和他們距離的並不算遠,只怕建安也看到了屋子裡幾個人的反應。
第十三章:提親 上
跳的不錯,可惜建安這個人被太后慣壞了,性子是改不過來了。夜未央搖了搖頭,看得出來建安是下過功夫,可惜北辰搖光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基於禮貌,屋子裡的眾人還是在建安跳舞以後紛紛鼓掌,只可惜從建安沉悶的臉色來看,儘管她贏得了眾人的陣陣掌聲,卻也始終沒能得到北辰搖光的哪怕一眼注目。
北辰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見建安跳了舞,她也站了出來提議為眾人唱一首小曲助興。
讓人找來了一把琵琶,北辰往矮榻上一坐便要為眾人彈唱,此時建安突然笑著說道:公主的歌聲美妙動聽,若是能有舞為伴豈不是更好?
看來建安還是不甘心,還是想再在眾人面前秀一把。
這當然好了,不過貴妃娘娘才剛剛跳完一支舞還是先休息一下,兒就不勞煩貴妃了。豈料北辰幾句話就把建安給堵死了。
知道北辰的地位不是她能撼動的,曾經耀武揚威慣了的建安也只能暗暗壓下了心裡的怒意,面上虛偽地笑道:不麻煩,能為兒伴舞可是我的榮幸。
北辰笑得眯起了眼睛,心裡暗暗吐槽了起來,她隨便找誰都不會想要建安這個虛偽膚淺的女人給她伴舞,天知道這愛出風頭的女人會不會故意做出些讓人難堪的事情來。
貴妃娘娘的舞藝我們剛剛已經欣賞過了,若是要人伴舞的話,不如讓夜大人來如何?北辰朝旁邊好像沒事人一樣的男人望了過去。
見夜未央頓時愣住的樣子,北辰眼裡的笑意更盛:夜大人姿容之絕聞名遐邇,兒素來聽聞夜大人不單單長得丰神俊朗宛若天人,而且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樣樣精通。如今我們遠道而來,不知道可有幸觀賞大人一舞?
一直坐著默不吭聲的劉伯兮發了話:未央近來身體不是很舒服,公主若是要欣賞舞藝的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