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自以為了解了真相的人，還以為他一直在痛苦悲涼中矛盾掙扎，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只是有些犯懶，大腦空白，有點麻木不仁地意思。楚若鴻……若不是趙忘塵隔三差五的就跑來提醒他，他很懷疑自己會徹底的想不起來這個人了。

無事可做，也無事想做。幾世下來，他能如此清冷清閒的時候，還真是不多。

他現在還該幹什麼呢？有什麼事還值得他努力，值得他積極去做的呢？

人生啊……

他籌劃了的那件事，一直進行的很順利，棋子已經落下，他需要做的，不過是等待，偶爾接到一兩封密報，看過再將它們燒掉而已。

整天喝酒發呆，無所事事。腦子空閒太多了，偶然也就會想想秦旭飛。

他承認自己任性偏激，行事乖戾，別人對他不以為然，冷淡疏離，義憤填膺。他從來就認為是理所當然，忽然有人對他說一聲“我明白”，忽然有人告訴他，他的選擇其實是正常的，可以理解他，他反而受到了某種震撼。

“這個世上，誰不曾被人負過傷過，誰沒有受了大委屈，血氣上衝，想要不顧一切的復仇還擊的時候，你怎麼會覺得，沒有人能體會你的痛苦，方輕塵，你和天下人，能有多少區別。不同的只是，別人只是想，而最終，你做出來了。”

“你又怎知責難討伐你的人，不是在羨慕你的勇氣和決絕。大家總會拿著道義仁慈來責難你，但是他們厭惡你，更可能是因為你做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你用你的行為告訴了他們，那些事，他們不是做不到，而只是不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你讓人不能繼續自欺欺人，所以，你才尤其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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