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的不錯,人也聰明。想來將來也是要走仕途的。尊夫人向有賢明。自是不會讓孩子走了歪路。那麼你擔心的,就是孩子為官後的前程了吧?你這麼不要命的耗費心神,是在給他的未來鋪路”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如同一片羽毛:“很好,很好……” 杜憫默默的聽著,等她說完了,才道:“陛下英明。” “英明個屁”葉明淨氣的口出髒話,“朕要是真的英明,你就不該擔心。擔心朕會虧待了杜雁。” 杜憫微微吃驚。沒想到葉明淨竟然記得他兒子的名字葉明淨冷笑:“你教了朕的兒子。朕自然也要照顧你的兒子。有什麼好吃驚的。” “陛下——”杜憫突然抬頭,眸光晦澀的看向她,用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語氣輕聲呼喚。 葉明淨霎時一怔。 她從未聽杜憫發出過這樣的聲音。一聲‘陛下’,全然和平時的清冷自若不同。它帶著強烈的感情,某種說不明的情緒。有一絲委屈、一絲無奈、一絲為難。 在葉明淨的記憶中,杜憫是矜持的,是清冷透徹的,是妥帖細緻的。宛若謫仙。唯獨忘了,既然是謫落的仙人,就意味著他有著世俗的弱點。杜憫的這一聲‘陛下’提醒了她。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剖析著自己的內心。是什麼時候開始,杜憫對她如此重要了?誠然,她和陸詔的對弈中,杜憫是重要的一步棋。但也不是說缺了杜憫她就會輸。那麼,她如此的憤怒杜憫的病情又是為的什麼? 是依賴。長久以來不知不覺養成的依賴。她決策出大方向,杜憫補全細節。再將方案扔給內閣,林珂帶著於光愷等人安排行事。多年來順理成章。若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她也習慣性的去找杜憫談談,理清思路。年深日久,水滴穿石。杜憫就這麼成了一處心靈安靜的小站。 “惜之。”她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愧疚,“是朕苛求你了。”並非所有人都該圍著她打轉的。即使她是人間帝王。杜憫為著自家打算無可厚非。 “可是,你也不該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她話鋒一轉,指責起他:“身體不好,就該好好養著。朕明日就下旨,將杜雁封給早早做伴讀。你也少操些心” “不可”杜憫急聲喝止,“陛下不可如此。小兒受不住這等福氣。”歷來皇子伴讀都出自勳貴之家,哪有清流文人家的孩子作此諂媚之舉的。此旨一下,他家幾代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那怎麼辦?”葉明淨也急了,“朕又沒有女兒,不然就召了他做駙馬。” 杜憫笑了,笑的釋然。輕聲道:“陛下,臣即便是少想些心事,也只多活兩三年罷了。終是要去的。臣只是想趁著還清醒的時候,將後事都安排妥當了。臣不想昏昏成成的躺在床上,一日日的數著時光度日。那樣的活著,太無趣了。” 葉明淨呼吸凝滯,再也說不出話來。 杜憫走後,她再次召見了何長英。何長英證實了他的話。若要調養,則以靜養為主。少出門、少問事、少活動。如此可保三至四年壽數。 “臣不想成日躺在床上,數著時光度日。”她的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杜憫的這句話。只能長嘆一聲。 隨後,稍稍一打聽,也就知道杜憫在忙什麼了。他在編寫一本家訓。一本留給子孫後代的《杜氏家訓》。葉明淨心知肚明,以杜憫的聰慧,只怕這本《家訓》應有明暗兩本。暗地裡的那本,才是他真正留給兒子的指路明燈。 最微妙的是,陸詔對此毫不知情。據葉明淨收到的訊息,陸詔頻頻對著杜憫示好。時常帶著新過繼的嫡子陸增去杜府做客暢談。葉明淨便乾脆火上添柴。慫恿葉初陽兄弟也一同去杜府叨擾,希望他們多感受些杜憫的風骨。 杜憫與陸詔皆是當世人傑。他們自身的人格魅力,就是對孩子最好的教育。在這樣的薰陶和影響下,潛移默化著孩子的成長。 時間很快到了廣平十四年。風調雨順,一年承平。初春時節,留守長安的靖海世子蕭寶成,喜得嫡長子。葉初陽兄弟代表廣平女帝,上門宣旨恭賀。吃了一頓滿月酒。到了初秋,西北傳來戰事。韃靼大軍,進攻雁門關。孫承和帶大軍迎戰。殲敵數千。其中小將顧維麟,表現尤為英勇,殺敵百餘名。擒獲敵軍指揮。韃靼左丞相曼舒南隨即寫了議和書,要求商談交換戰俘細節。 “煩死了。”葉明淨很不滿的將國書扔在御案上,“打了議和,議和了再打。扯皮來、扯皮去的。米利達也不嫌麻煩。” “陛下。”姚蒙將國書卷起收好,細聲道:“遊牧民族本就是這樣。春來水草茂盛,他們的牛羊大批繁衍,士兵和戰馬都得到休養。到了初秋,眼看著草要黃了,自是想著能搶些過冬糧食。真正到了冬日,草地枯黃,沒有補給,他們又不願遠距離行軍來犯了。” “唉。”葉明淨嘆了口氣,“朕也知道,就是覺著煩。什麼時候能狠狠給他們一下子,讓他們怕的不敢來了才好。西北、河北的將士們,常年駐守邊關,也不是個事。你擬詔吧,讓江涵去雁門關,和曼舒南扯皮去。” 姚蒙屈了屈膝:“是。” 晚膳前,葉初陽和葉融陽兩兄弟向他們的母親問及了此事:“母親,聽說雁門關打了勝仗?” 葉明淨笑道:“是有這麼回事。你們訊息到靈通。” 葉初陽嘿嘿笑道:“那是。這是楊黑子寫信來告訴我的。” 葉融陽道:“楊大哥不是起了學名叫楊孝和麼?你怎麼還叫他楊黑子?” 葉初陽“呸”了一聲:“這名字哪有黑子叫起來順口。誰讓他打頭初就說自己叫黑子的。我就記著這名了。你瞧林塵,我什麼時候亂叫過?” 葉融陽拆他的臺:“我聽過,你叫他橙子。” 葉初陽不離弟弟的調侃,自顧自的感慨:“黑子去過草原、橙子跟著他師父去過大漠。比較起來,就我最沒意思了。連長安城都沒出過。” “你想出去?也不難。”葉明淨突兀的冒了一句。 頓時,滿室寂靜。葉初陽瞪大了眼,葉融陽摸摸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 “母親”葉初陽突然尖叫,“你沒騙人?” 葉明淨嗤笑:“朕什麼時候騙過你?” 葉初陽“啊”的跳了起來。葉融陽也蹦了:“母親,我也能去嗎?” 葉明淨清咳了兩聲:“早早身為兄長,只要他能負責你的安全,就可以。” 葉融陽連忙拽了兄長的胳膊:“大哥” 葉初陽直覺不好,警惕的問道:“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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