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看”她倏的閃過極重的譏諷,冷凝了臉色。端著茶慢慢的品了一口。彷彿要化去那濃重的抑鬱。 葉初陽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如果說孕育暖暖之前遇見的是外患,那麼,孕育他之前遇到的就是內憂。外患倒也罷了,當時的大夏已經戰勝了瓦剌,形勢對他們是有利的。而這初登基的內憂,顯然比之要嚴重的多。 葉明淨停了停,又繼續接下去:“那時你們的父後還沒有進京,我也不知道姚家有他這麼個人。想來想去,要想不再次被擺佈著娶一堆虎狼之心的男人,就只能先生個兒子。方能堵住朝臣們的口。於是,就有了你。” 她靜默了一會兒,觀察著葉初陽的神色。等他消化了一段時間,才道:“你的出生,或許沒有暖暖那麼傳奇、精彩。對母親來說,卻是最重要的。因為,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是你的到來,解救了母親。你的出生穩住了朝堂、穩住了局勢。我在孕中便一日三遍的祈禱,希望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孩。我希望他健康、聰慧、勇敢。長大後能幫著我分憂解難。生產你時比暖暖兇險上十倍,稍有不慎,我們母子就會一屍兩命,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你出生後,晨光乍現,旭日東昇。我便替你取名‘初陽’。早早,你是母親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是母親的希望。” 葉初陽安靜極了,烏黑的眸子默默的看向葉明淨:“母親,我的生父,是不是,是不是有妻兒?” 葉明淨默默的摟過他,將自己下巴貼上他細嫩的臉蛋,微微嘆息:“他沒有孩子。你是他唯一的孩子。” 原本靜鬱的葉初陽眼中突然放出華彩:“真的?” “真的。”葉明淨摸摸他的頭,“千真萬確。” 葉初陽瞬間就面色紅潤,原地滿血復活了。長出了一口氣:“母親,你嚇死我了——” 一旁的葉融陽也順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肝。他也差點被嚇死。 葉明淨等了一會兒,道:“但他有妻子。” …… 葉初陽的臉‘唰’的又白了。葉融陽鬆了半口氣的臉霎時僵在那裡。 “他是一個很複雜的人。”葉明淨雙臂緊緊摟著長子,靜靜的陳述:“聰明、隱忍、才華橫溢、風度翩翩。他若真心一笑,便仿若春風拂面、百花盛開。令人沉醉而不自知。早早,母親無法告訴你再多的具體。並不是我偏心……計都,你們從出生後便與之朝夕相處,數年未斷。他的為人,你們在心中早有判斷。而你的生父,我所敘述的,只是我眼中的他,難免失之偏頗。用你的眼睛看,未必就是那個樣子。你應該自己去觀察、去探索。得出自己的答案。” 屋內異常安靜。葉融陽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葉初陽垂著眼睛,安靜無聲。 “他是誰?”安靜了很久,他終於發問。 葉明淨沒有正面回答:“自己去找。從你找尋的那一瞬間起,你便可以知道文臣眼中的他、武將眼中的他、勳貴眼中的他、文人雅士眼中的他、宮女內侍眼中的他分別是什麼樣子。然後,等你見到了,再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勾畫出一個完整的他。” 女帝陛下的聲音不如昨天敘說故事時那般閒適、輕快。帶著一種奇怪的澀然:“廣平元年的探花郎,從來只有一人。” 皇長子殿下越發沉靜了。這是每一個人越來越深的感觸。不光性子沉靜,為人也越發好學起來。 何修元於一次講課時無意中提及,明年、也就是廣平十三年。春闈科考將再度開始,全國的舉子們又將雲集長安,朝廷也開始了三年一度的人才選拔。之後,又感慨明年不光有進士科考,還有武舉科考。真真是人才盛會,我朝繁榮啊 等他感慨完了,葉初陽便好奇的問:“何先生,您也是進士出身嗎?” “當然”何修元立刻挺起了胸脯。他不光是進士出身,排名還很靠前,不然怎麼進得了翰林院呢? “那麼,杜先生和馮先生呢?他們也都是?”葉初陽繼續好奇。 何修元的臉上露出了那麼一點點沮喪:“之寬和我一般,是進士。惜之兄卻是進士及第。一甲頭名,廣平四年的狀元郎。” “哇——”講臺下一片驚歎。七個學生有的是已經知道的,有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都不妨礙他們對杜憫表示出敬佩。狀元耶全國第一。這是何等的才學?難怪平日裡就覺得三位先生中,唯有杜先生最是氣度不凡。不愧是狀元。 葉初陽微微一笑,又問:“何先生,自母親登基來,已有四次春闈。不知這四位狀元都是何許人?您給我們講講吧。” 話題一帶出,底下的六人也紛紛附和:“是啊,先生講講吧。”他們這七人,沒一個會去參加科考。學習起來,專一目的性少了許多。葉明淨對著三位老師的教育要求是:博、純、思。博,是指知識面要廣。純,是指知識的講解要純粹,不帶個人好惡。思,則是要教孩子們學會思考,自己求索答案。故而,課堂之上氣氛輕鬆,只要完成了當天的進度,閒聊些周邊知識也是常有的事。 何修元就巴拉巴拉的講述了起來。這四位狀元,幾個孩子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互相將自己知道的一交流。杜憫從年齡、容貌、氣度上一舉勝出。成為狀元之最。 何修元聽著不由覺得好笑,捋著鬍鬚道:“常有言,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你們當進士這麼好考的麼?有多少舉子,考了一輩子都考不上呢。歷來狀元多過而立之年。惜之那般驚採絕豔的人物,多少年才出一個?你們太過貪心啦。” 葉初陽又好奇的問了:“那麼榜眼、探花呢?我聽說,探花郎是要尋那最一眾貢士中最年輕俊俏的人擔任的。” 何修元哈哈大笑:“殿下繆言了。哪有這麼兒戲?若是如此,這殿試也不必考學問,只看相貌算了?”他想了想,又捋捋鬍子:“細想來,只要是名列一甲,打馬遊街一走,那些年紀輕些的,倒確是精神抖擻,觀者如潮。” 幾個孩子就咯咯的笑了起來。王恪道:“若是一把鬍子,頭髮也白了。披紅掛綵、打馬遊街還有什麼意思?”魏蒼雲跟著點頭:“就是、就是那戲文上的狀元、榜眼、探花,都俊俏的很。在街上走一圈就有小姐看中了。”眾人又是大笑。 葉融陽在笑聲中脆生生的問:“先生,餘下的四位榜眼、四位探花,又都是誰?可有這樣的風流人物?” 何修元也笑的鬍子都抖了。他想了想,道:“別說,還真有這麼個難得的人物。不光年紀輕,相貌氣度也是一等一的好,最稀奇的是,他還出身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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