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十個膽子也不能啊 小二一愣,唯唯諾諾的點頭退下了。 葉明淨倒不甚在意。林珂身為當朝首輔,沒人巴結才是奇怪呢。只要能持身謹慎便好。多了兩千年的後世見識,葉明淨在對待朝臣方面想的很開。主弱才會被權臣欺,控制臣子的最好辦法是強大自身,永遠走在他們前面,讓他們只能跟隨你的腳步。 她內心坦然,面上也就泱泱大度。林珂瞧了一回她的眼色,見陛下言笑晏晏,毫不介意。七上八下的心又落了下來。 吃喝完畢,葉明淨下令整裝待發,結束今日的元宵節觀燈活動。林珂長長的出了口氣,總算沒出什麼事。 待走到樓下大堂,出現了一點小插曲。碰上了同樣在知味樓觀燈的客人。陌生人也就算了,可巧的是這家子人他們都認識。往日都是穿著官服的杜憫今日穿了一間天青色錦袍,身披玄色毛皮斗篷,領著一眾內眷家人從二樓下來。剛剛好碰了照面。 “先生”葉初陽眼尖,第一個看見了。歡快的奔了過去。 “是……大公子?”杜憫滿臉驚訝,恍然大悟,抬眼看向葉明淨,一雙明澈雙目閃過晦澀光芒,視線掃過下人手中的各色花燈:“原來夫人也來觀燈……” “惜之,真是巧。”葉明淨笑著招呼他,目光投向他身後的婦人和兩位少女,以及一個六七歲男童:“這是尊夫人和令郎令愛吧。” “正是。”杜憫瞧見了林珂對他使的眼色,知道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行禮暴露葉明淨的身份,只能就這麼拱手介紹:“這是拙荊、這是小女、這是犬子……” 杜夫人是聰明人,見那一家子的富貴氣勢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微笑頷首。兩個女兒都是大家閨秀,動作標準的福身行禮。葉明淨輕笑:“呀頭次見面,受你們了禮,我可不能空手。”她嫌棄鐲子礙事,從不佩戴,遂從頭上摘下一對赤金鏤空鑲紅寶石的髮釵遞給二人:“匆忙出門,身上沒帶好東西。拿去玩兒吧。” 那髮釵鏤空金絲細如髮絲,數顆拇指大小的紅寶石透亮的如同一汪幽泉。兩位杜小姐踟躕的看向母親。 杜夫人也遲疑了。太貴重了。對方有好些個孩子呢。送出這麼重的見面禮,她該怎麼回禮呀?正要推脫,只見一位身穿鑲白狐毛邊淡綠綢面雪褂的女子接過那兩支釵,硬插在了女兒們的頭上。笑嘻嘻的誇讚:“好一對漂亮的女兒家。” 兩位杜小姐面面相覷,卻發現父母均未出聲,只能斂衽道謝。 杜夫人倒是想出聲的,不過她被杜憫暗地裡拉住了。 “小玩意兒罷了。”葉明淨不在意的擺手,將注意力集中在對面唯一的小男孩身上,笑道:“閨女有了,兒子也不能落下。可我身上只有女子配飾,倒不好送你。”邊說,邊瞥了一眼葉初陽。 葉初陽機靈的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他想了想,今天得的花燈、逛街時買的新鮮玩意捨不得給。便從脖子上摘下嵌寶鑲玉的長命金鎖,爽快的遞給對面的小男孩:“你是先生的兒子,就是我的師兄。這個送給你。”這金鎖是他出門時臨時帶上的,在一堆飾物中屬大眾貨色,造型普通。送出去不心疼。 而別人眼中的這金鎖卻是瓔珞燦爛,寶石亮眼,美玉晶瑩。杜夫人看的倒吸一口涼氣。小男孩杜雁更是接都不敢接。 這時,杜憫淡淡出聲:“雁兒,給你就拿著吧。” 杜雁看了一眼父親,接過金鎖。解下身上的一塊玉佩,清清脆脆的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也,這個也送給你。” 葉初陽卻是不收那塊玉佩,而是指著杜雁腰側的荷包:“這個繡的好看,你給我這個吧。” 那荷包上繡了一隻撲尾巴玩的小貓,活靈活現,十分可愛。杜雁露出不情願的神情:“這是母親給我繡的。不好送人。” 葉初陽“啊”了一聲,一臉失落:“這樣啊……”垂頭喪氣的接過玉佩。讀了幾本蒙學的他也知道,母親親手刺繡的荷包對子女來說有多珍貴,自是不能給他的。哀怨控訴的看向葉明淨:“母親,您也給我繡一個吧。”他家母親什麼陣線都沒給他做過。 葉明淨頓時傻了。讓她繡花?她這輩子就沒拿過一根針 “母親不會繡荷包。”對上兒子失望的臉,商量著:“要不,咱們換換?我給你削一柄木劍?” 葉初陽皺皺眉,勉強同意。綠桔、馮立、姚善予全都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就連林珂也是一臉囧然。 而杜家人除了杜憫,皆是一臉詭異色彩。 母親給兒子削木劍。是不是搞錯了?為什麼那位一家之主的男人很文靜的站在後方,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這都哪家的貴人啊?入贅的也沒這麼憋屈呀 杜夫人剛想說些什麼,就覺掌心一熱。丈夫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緊了緊。杜夫人便不動了,也安靜的站著。 “好了,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葉明淨和林珂、杜憫道別,“……兩位也好走。” 林珂拱拱手:“老夫送夫人上車。” 葉明淨輕巧一笑,眼波流轉:“我知道蒙石不放心我,就依你。” 於是,林珂和杜憫站在路邊,目送這輛四匹馬駕駛的豪華四輪馬車駛遠。直到看不見影子,兩人才齊齊撥出一口長氣。 林珂緊繃了一晚的神經鬆懈下來,頓時覺著腳下乏力,對著杜憫道:“惜之,老夫先走一步,你慢行。” 杜憫深表理解:“林閣老慢走。您辛苦了。” 林珂搖搖手。坐上轎子:“為人臣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走遠了。杜夫人才頓覺周圍的空氣一鬆,出了口大氣,甩甩掌心的手汗,疑惑道:“那是林閣老?老爺,今兒這是……” 杜憫對著她耳畔悄語,杜夫人臉色大變:“原來是她怪不得我剛剛大氣都不敢喘呢。還覺著奇怪,到底是真……” 杜憫瞥她一眼,杜夫人趕緊收住口,又著急的回想,“我沒說錯什麼話吧” “沒有。不必緊張。她今日不過是隨興所至。”杜憫招呼家小上車,“別說那些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杜夫人點頭,招呼車伕過來,他們的車小,只用一匹馬拉,便分為了兩輛。兩個女兒合著兒子一輛,杜憫夫婦一輛。杜憫從小廝手裡取過兩盞蓮花燈,小心的放入車廂。杜夫人就笑:“老爺何時也喜歡起了這些?莫不是你今日接到的祈福話特別合心意?” 杜憫淡然一笑,坐上車:“我喜那燈中箋紙上的一手字。含而不露,鋒芒內藏,自成一家。極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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