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嗤笑一聲:“無論過多久,你還是這樣一幅惹人厭惡的模樣。你看我的眼神,永遠像是在看一隻螻蟻、一隻臭水溝裡的老鼠。哈哈,可是風水輪流轉,現如今被你認為的螻蟻、老鼠掐住脖子的感覺怎樣,嗯?”
凌骨依舊沒有說話,害怕,很神奇的並沒有。好像真的如那面具男人所說,他在凌骨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所以他不覺得害怕,而是覺得厭惡。
凌骨眼中的神色實在太明顯,那男人挫牙了好一會,卻突然又大笑起來:“你也只有這一會的逞強時間了。掌控三千世界、成神,你做夢去吧!”
面具男人說完,轉身一把拽住那老婦:“破繭!”
老婦聞言一喜,枯柴般的身體竟然蹦了起來,她歡呼著癲狂跑向那個祭臺。祭臺旁邊有一個巨大的機械搖柄,老婦伸出她皮包骨的手,抓住那搖柄,竟然輕而易舉地搖動了起來。
“隆——”
沉悶的響聲伴隨著老婦搖動搖柄的動作響起,數十米寬的祭臺由中間開始分開,周圍的石梯也隨之降落。
這是個機關,在祭臺下別有洞天。
很快,當老婦停下手,被藏起來的東西也出現在了凌骨眼前——那竟然是一隻玄龜!
玄龜有一隻成象大小,它被裝在一個半透明的容器裡。那個容器之中全是濃稠的鮮血,淹沒了玄龜龜甲的下半部分。玄龜的身上捆著很多如成人腿粗的鎖鏈,因為經過兩次洗精伐髓,凌骨的五感提升了不少,即使這麼遠的距離,他也看得清那些鎖鏈上刻著的符文。
鎖妖陣。
這個東西對身為半妖的凌骨來說,一點都不陌生。甚至他在現世之所以被那幾個嘍囉算計,就是因為有鎖妖陣的出現。
那玄龜趴在容器裡,眼睛半閉著。一部分鐵鏈已經長進了它的肉裡。這是因為在它很小的時候就栓上了鐵鏈,而期間從未取下來過。
它一動彈,鐵鏈長進肉裡的部分就湧出了汙黑混著鮮紅的血。凌骨這才意識到——那個容器裡的血竟然全部是玄龜的血!
“竟然還活著。”那個老婦站在容器邊,驚歎道。
接著,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玄龜突然引頸哀鳴了起來。
“吼——嗚——”
它的聲音還很稚嫩,它還是隻幼崽。
玄龜只叫了一聲,就又耷拉了腦袋,它的眼睛半睜開了一條縫,但很快就閉上了,似乎剛才那一陣動彈就已經耗光了它的力氣。
凌骨的指尖有些顫抖,一股憤怒的火焰燒著了他的腦袋,可是他無能為力。相反的,他滿是殺意的眼神,引得面具男人高興地笑了起來。
“哈哈,緋陽,你不是那些畜生的救世主嗎?你不是它們的神嗎?怎麼,不打算救救它?”面具男人大笑,以各種腦補意淫滿足他那點求勝的慾望。
“我會殺了你。”凌骨收回視線,聲音平靜,如同他說的不是假設,而是事實:“你會死在我手上。”
那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猖狂起來:“你沒有機會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譁——”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水聲,伴隨而來的還有玄龜的再次悲鳴。
凌骨看去。
那個裝著玄龜的容器被弄破了,血水汩汩湧出,同時滾出的,還有一個冬瓜大小的東西。
那東西外面包裹的是一層半透明的厚皮狀東西,隱約看得到裡頭有一個蜷縮的黑色影子。
“王,我的王。”老婦激動地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王,我的——”
老婦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柄劍刺透了她的腦袋。劍的主人就站在老婦的旁邊,那也是一個面具人,在他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不過那個人瑟縮著抓著持劍人的衣袖,似乎很害怕。
“該走了,我看見了,他來了,那隻野獸來了!”那個面具人顫抖著大叫,一邊拽著他旁邊的面具人:“快走,我們快走。”
“急什麼?”在凌骨跟前這個面具人卻不罷休:“事已至此,怎麼能功虧一簣!”
說罷,他衝向了祭臺,一把抓起那個從容器裡滾出來的東西。他手彎成爪,一爪撕開了那層半透明的東西。
“嗚哇——嗚哇——”
嬰兒的啼哭充滿了洞穴,那裡面裝著的,竟然是一個嬰兒!不過不同平常嬰兒的是,這個嬰兒的面板是黑色的,他有一口尖牙,眼睛竟然是血色的。
“噗!”
不等那嬰兒繼續啼哭,他的身體已經被那面具人的手刺透!濃稠的如同血液的黑漿從嬰兒的身體裡流出來,下一個瞬間,那黑漿已然出現在了凌骨的眼前。
“享受你最後的生命吧,緋陽。”面具人惡毒地說著,接著他用力把那嬰兒摜到地上。
黑漿淹沒了凌骨腳下的法陣,但凌骨卻依舊動彈不得。然後他看到那黑漿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開始在法陣遊走,並篡改了法陣。
這個法陣很熟悉,凌骨的眼倏然瞪大。
“惡鬼滅靈訣。先生,我學以致用得不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修了這麼久,也掉了這麼多讀者。
乾脆,名字也改一改吧……?
☆、【親親】
滅靈訣,是凌家古譜上的一個陣法圖,但是從沒有凌家的人成功啟動過它。直到凌骨,凌骨自己改動了法陣,然後成功了,這也成了他獨創的殺手鐧。只要在法陣一定範圍內,無論人畜,灰飛煙滅。
這個惡鬼滅靈訣,凌骨卻是從未見過。
“以鬼嬰血為靈引,輔加法陣,詛咒神魂。於肉體無礙,但陣中人神魂俱滅。”面具男人的手從鬼嬰身體抽出,同時抽出了鬼嬰的鬼骨,而鬼嬰所有的皮肉都已經成為了法陣的一部分。
“好好享受吧,先生。”
法陣完成,黑光乍現,轉瞬吞沒了凌骨。不過面具男人還沒來得及為他的勝利歡呼,卻見一陣暴風雪撞破洞頂,裹挾著洶湧的海水呼嘯而至,不過眨眼之間已席捲整個溶洞。同時,一抹白色的身影衝入那片黑光之中,不做停歇地帶出了凌骨。因為速度太快收不住,他們重重撞向了洞壁,頓時把洞壁的岩石都撞出了一片裂痕。
“去死!”白禹的聲音森冷,話落之時,空中突然出現一道冰稜,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扎進了那面具男人的額間。
面具男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得額間一冷,他呆滯的眼珠朝上一轉,看到了一把純白色的長劍,劍鋒如冰,至寒的溫度封凍了他的身體。
同時被封凍的,還有整個洞頂,洞頂之上的厚冰封住了被撞破的地方,透過冰層還能看到海水的流動——這裡是一個海底洞穴。
此時的洞穴裡已然成了冰天雪地,凌骨背靠白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