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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累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趙瑗告退出來,走到大殿口的時候,忽然見到秦檜前來。

趙瑗心中厭惡秦檜,想要避而不見,但兩人已經打了照面,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秦檜朝趙瑗上下打量了一陣,忽然道:“今日大雪,殿下沒著涼吧?外面冷的很呢!”

趙瑗道:“多謝秦相公關心,我好得很!”說畢,便轉身走了,秦檜看著趙瑗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直到殿中的太監出來傳話,秦檜這才又朝著崇政殿走去。

趙構依舊在臨《洛神賦》,見到秦檜來了,停下筆,道:“秦相公,今日情況如何?”

秦檜躬身道:“一切皆在陛下掌控之中,並無差錯。只是有一點,岳雲張憲的屍體,本來應該暴屍三日後燒掉,卻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收走了!”

趙構馬上就想到了趙瑗手上的血泡,但又覺得不對,如果是他喊身邊的太監乾的,他自己手上怎會磨出血泡?如果是他獨自一人乾的,手上怎會只磨一個泡?況且趙瑗一向沉穩,如果真是幹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的線索。

趙構在沉思,秦檜亦在惱火,他已經得到了訊息,說是楊沂中的殿前禁軍看守屍體不利,故意放水讓岳飛舊部收屍,但皇帝非常相信楊沂中,有著十多年的過命交情,自己一時半會是扳不倒這個人的。

秦檜見趙構不說話,便又更進步的道:“官家,聽說是看管屍體的人故意放水,跟著人去看熱鬧,故此弄丟了屍體的!”

趙構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便道:“丟了就丟了吧,人都死了,也不必管這些!楊沂中是個好的,朕不想給他難堪!去看管好岳飛的家屬,等初六的時候送到流放地去!”

說完這些,又馬上轉移話題道:“自從朕19歲等位以來,這十多年,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朕今年才三十多歲,因為日夜懸心國事,頭髮都已白了一半,偶爾照鏡子,心中亦感悲涼啊!”

秦檜道:“如今宋金和議已成,天下安定,陛下可安享太平,高枕無憂了!”

趙構感嘆道:“漂泊十六年,今日總算是安定了,秦相公你功不可沒!”

秦檜又將趙構吹捧了兩句,忽然眼前就滑過趙瑗的影子來。

趙瑗今年還不到十六,被封為建國公,養在宮中,十分得趙構喜愛。

秦檜忽的想起今天相府的爪牙來報,說是建國公今日出宮,不知去了何處。

秦檜平日就對趙瑗這個建國公不滿,這個孩子見到自己的時候,雖然在竭力掩飾,但也感覺的到他對自己的厭惡。

趙構當皇帝的話,秦檜是不擔心自己失勢,可若是這個皇子什麼時候當了權,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不會那麼好了!

也幸好那孩子現在還不到十六歲,又無羽翼,容易對付。趙構雖然喜歡那孩子,但也是因為從小養在膝下,感情深厚的原因。

只要趙瑗一滿十六歲,出宮居住不再和趙構朝夕相處,兩人之間的父子之情,自然也就會慢慢的淡掉。那時候自己想要剷除掉這個皇子,易如反掌!

想到這裡,秦檜便道:“陛下,臣剛剛見到建國公了,想來他今年已近要年滿十六,是該出宮建府了,卻不知陛下準備在何處給他建府?臣也好安排人去修葺一翻。”

趙構一愣,今天的事情,也讓他覺得孩子大了有點不太聽話了,便道:“正是這事兒,你不說朕都差點忘記了!他一年大似一年的,也的確不適合在住在宮中。朕明日就命宗正寺的人去辦這事!”

秦檜見趙構並沒有長留趙瑗在身邊的意思,心中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在轉過身的一剎那,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只要趙瑗出了宮,不在趙構的眼皮底下,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

趙構等秦檜走後,一張臉忽然變得陰沉起來,他揹著手在殿中轉了兩圈,忽對身邊的太監藍珪道:“這些天教瑗瑗讀書的老師是哪個人?該換一個!”過了一會,又說:“他身邊的太監是誰?”

藍珪想了想,道:“這些天服侍建國公的太監叫做黃彥節。”

趙構皺著眉頭,喃喃道:“黃彥節?黃彥節?這名字聽著耳熟,朕記起來了,他是不是曾經去過岳飛哪裡?”

藍珪見事情牽扯到岳飛,便小心翼翼的回答:“聽說黃彥節家裡窮,岳飛曾經送給他一千緡。岳飛入獄之初,他還曾經向陛下進言過。”

“哼!”趙構重重的甩了下袖子,“怪不得瑗瑗今天忽然出宮,原來是他在其中作祟!將他打上一百仗,如果死了就算了,沒死的話,送榮州編管!”

藍珪答了聲是,領命出去了。

趙構獨自呆在殿中,搖頭嘆息:“小孩子家不懂事,將來有他吃虧的時候!前些天還說他穩重踏實,原來還是輕佻莽撞!”

這時候忽然一陣風吹過來,噗的一下將他案頭的燭火吹滅了,黑暗中,趙構的兩條眉毛緊緊的鎖到了一起:自己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一直不能生育,好容易養了兩個孩子在宮裡。一個蠢笨好色,已是比較失望;趙瑗平日還不錯,穩重踏實,也肯用功,難得是他對自己十分孝順,卻哪裡想得到今日竟會揹著自己前去刑場……

趙構不由的低低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道:若是我有兒子,也不必為這些事情操心了。如果我有親生的兒子,該有多好啊!

趙瑗回到自己的住處,去給他的養母張婉儀請安,張婉儀聽說他是從皇帝那裡來,也沒怎麼在意,母子兩人說了一會話,張婉儀就覺得自己精力不濟,身子睏倦,便先歇下了。

趙瑗回到自己房中,捧著書看了兩頁,忽然又想到白天的事情來了。

今天遇到的那個少年,倒是個有趣的人。脾氣也很合自己的胃口,敢說敢做,也有些見識。

趙瑗一時想到蕭山滿手血泡還跟著自己埋葬屍骨,便有些嘴角微揚,面露微笑;一時又想到這個人居然和秦檜一個姓,即刻笑容便不見了,心中不可遏制的湧起一股厭惡。

隨即,趙瑗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天下姓秦的何止千萬,總不能因為自己厭惡秦檜,便不許旁人姓秦了,今天晚上對那少年說的那番話,是真的有些過了。三日之後的約定,是去還是不去呢?

趙瑗在宮裡思緒紛雜,蕭山卻不似他這樣思前想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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