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她彷彿變回了當初在山坡上被阿爾伯特擁抱的小女孩，兩個人親暱地說這話。

“別說傻話了，親愛的，我太高興了，我非常樂意與你白頭偕老！”她說。

這句話是當年阿爾伯特送給她的話。

再恍惚之間，她彷彿聽見了教堂的鐘聲響起，那莊嚴的聲音忽然讓她有點恐懼，扭過頭，阿爾伯特已經不見了。阿爾伯特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鐘聲撞得她的思緒混亂，她站在教堂門口的陰影之處，在沒有陽光照射的地方，簡直是透心涼。她提起裙子，甩掉腳底的高跟鞋，不顧淑女的禮儀衝到教堂門口，吃力地推開了厚實的大門。

一個男人逆光站在玻璃前，棕色的木質牆壁把整個大廳照得莊嚴肅穆，紅色的椅子一圈圈地呈半圓圍著，放在拉長的樓梯上。但是椅子上面沒有任何人，整個大廳裡只有她和男人兩個人。

男人轉過身，向她伸出手，輕聲地念著她的名字。

女王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婚紗，她簡直要喜極而泣，光著腳跑到了阿爾伯特的面前，把手塞進他攤開的手裡，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黃粱一夢，莊周夢蝶……孰真孰假，誰又知道呢？”夏沐歌坐在女王的床頭上看著那個腦袋流下了兩行淚，只不過這眼淚發出了刺鼻的氣味，這不是淚，這是血淚。

剛才的一切，只是他給女王的一個幻境，他其實一點也沒動，更別說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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