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走。”

“大師兄！”看到兩人手牽著手，燕飛羽的眼淚又湧成噴泉，追過去拉住他另一隻手，心急中更不知該怎麼表達，只能又咬住那四個字：“我也一樣！”

關維忍不住轉身，很想像小時候一樣，拍著師弟的後背好好安慰，暗歎他若能早些知曉燕子的心意，怎會再接受別人。

楚齊的臉黑了又黑，關維猶豫不決，顯然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並不穩固。他暗平呼吸，端起溫潤笑容，柔聲又道：“關大哥，你說過，我們，來日方長。”

“是……”關維又回頭看他，溫文爾雅，君子端方，有這樣一個人愛他，何止三生有幸。

“我也一樣！”燕飛羽繼續哭道。

“來日方長。”楚齊已有些皮笑肉不笑。

關維一手拉了一個，左看右看兩下為難，心道哪一個他都喜歡，能不能兩個人都要啊！嗯，應該可以，反正兩個人也都喜歡他。

“不如這樣，你們兩個都跟了我，咱們一家三口，仗劍江湖行俠仗義，豈不是更逍遙快活？”他稍做猶豫就說出了口，楚齊神色立變，燕飛羽也瞪大眼止了哭聲。

“我不同意！”兩人同時將他的手甩開，異口同聲又瞪了對方一眼，再步調一致的哼了聲，仰起下巴撇過了頭。

關維心中叫糟，暗悔剛才的話沒多經大腦。他們不是要依靠男人的柔弱女子，自己怎能把他們想做是兩個老婆，同時娶在身邊。將心比心，這件事若放在自己身上，當然也不肯和別人分享自己喜歡的人。完了，好不容易天降桃花，他們不會惱怒我用情不專，一起把我甩了吧！

“關大哥，你既然喜歡我，怎能再愛他人？”楚齊面色陰沈，早無半點溫良君子的模樣。這件事上他絕不讓步，他把一顆心放在關維身上，憑什麼只能收穫一半回報，這種傻事他才不幹。

“大師兄是我一個人的！”燕飛羽則更加簡單明瞭，和狐狸精一家三口？做夢去吧！

兩人同時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顯然要他立刻做出選擇：選他還是選我。

但是選擇一個就要傷害一個，關維瞪著眼左顧右盼，實難做出決斷。三人一時僵在這裡，還是楚齊長嘆一聲，率先轉身離去。

“關大哥，希望你不要忘了，你曾許過我什麼，也不要忘了，我剛才為你受的痛。”

他邊走邊幽幽嘆道，末了悽楚地回眸一望，眼中的痛苦令關維心中酸澀，拔腳就追了上去。剛才他親口說過二人來日方長，怎能轉眼就忘。雖然他們不曾做到底，但畢竟戳過那麼一下，那種痛做為男子，哪是輕易受的。想他男兒之身卻甘願雌伏，他怎能咬過一口就不負責任。

“楚齊！別走！”關維心中的天枰瞬間傾斜，楚齊一臉哀怨腳步不停，由著他追在身後，心中卻笑翻了個。就知道關維吃軟不吃硬，以退為進才是上策。

“大師兄！”燕飛羽慌張的大叫，但關維只是為難地看他一眼，就又追著那人而去，他咬牙跺腳，扔下臉面也追了上去。雖然他不知道該怎麼從狐狸精手中把人搶回來，但要他就此放棄十五年的感情，他做不到。

楚齊回到客棧自己的房間，故意大開房門，等著關維主動進來。剛才沒把飯做熟了，他不介意再回次鍋。可惜他如意算盤打的好，等來的人卻不對，燕飛羽大步流星，關維拉都拉不住，兩人互相拉扯著幾乎一起擠進了門。

燕飛羽是徹底想明白了，面子算什麼東西，該說的話不說清楚，活該他把最喜歡的人給丟了。不過就算晚了，他也要戰鬥到底，大不了他也放下身段，勾引大師兄上回床！

“耶律楚齊！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了，你怎麼把我大師兄搶走的，我就怎麼搶回來！”

關維見他氣勢洶洶，還以為他要找楚齊拼命，聽他此言放下心來，隨即又一陣苦笑。眼前還有正事要做，兩人卻把他這個糙老爺們搶來搶去的，他這是放的哪門子心。

“燕子，別鬧！楚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進入遼國了。”

楚齊眼瞅著他把燕飛羽架了出去，拍案而起就想去追，但剛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衝著他的背影嘆氣道：“關大哥，我相信你。”

他不能把關維逼的緊了，否則物極必反，說不定關維哪個也不要，仍是做他的獨行遊俠。他心中暗恨燕飛羽竟然又跟回來了，以他那眼高於頂的個性，竟也會死纏爛打的和他搶人。哼，還能怕了他不成！那隻花孔雀想和他鬥心眼，根本就是自取滅亡！

兩人之間火花四濺一觸即發，關維當然也感覺到了。他雖偏向楚齊，但內心深處也放不下師弟，捨不得說出太重的話傷了他，只是好言勸慰，天涯何處無芳草，盼他能自己想通最好。

“大師兄，不早了，今夜我和你睡。”但燕飛羽自說自話根本不接他的話茬，一場痛哭似是把臉上的肌肉也活動開了，此時他眉梢帶笑，眼角含春，顯然正在心中盤算好事。

“燕子……你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關維嘴角抽了抽，從前那個冷傲出塵的燕神捕，如今徹底墜落凡間接了地氣，這種二百五似的笑模樣，哪還能看出半點仙氣。再看他說的口乾舌燥，對方卻連半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當機立斷，把師弟推出門去，但燕飛羽固執的在門外枯守整夜，兩人都是一夜無眠。

楚齊自然也睡不好，所以第二天三人出發時，無一例外全頂了一對黑眼圈。只有阿哲很精神，早早打點好一切，備好馬匹在客棧門口等著。

燕飛羽看到阿哲牽的一紅一黃兩匹馬時又瞪了眼，不知粽子頭什麼時候買了馬，而且膘肥體壯毛色油光水亮，顯然是兩匹良駒。

他狐疑的看向楚齊主僕，這一路打尖住店他沒出半分錢，所以繳獲的銀子他也很大氣的沒有分。之前關維非常敗家的一擲千金後，殺刺客又撿的銀子，全被楚齊收起來交給粽子頭管理，但數目畢竟不多。算上這一晚豪華的客棧，再加上兩匹好馬，他們該不會一晚上就把銀子花光了吧？

再看關維那身嶄新的藍衣，不知他是何時買的，難道他身上還有錢？

關維見他盯著自己打量，以為他奇怪自己為何沒穿他送的衣服，忙解釋道：“那件白衣不耐穿，我怕弄髒了。”

楚齊從二人身邊走過，揚聲向關維笑道：“關大哥，咱們的銀子已經花光了，那件衣服正好當了做盤纏。”

“你！”燕飛羽氣得說不出話，抬手又要拔劍，楚齊白他一眼，又笑道：“當然是誰的衣服值錢當誰的，我看燕神捕光替換的衣服就帶了好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