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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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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右側護衛身材高大,足有九尺,渾身上下除了雙眼,未有露出之處,雙手亦戴著手套,穿一襲斗篷,蒙著臉,銳利陰鷙眼神間或一瞥,心不在焉。

趙奎冷冷道:“必須馬上派人截住他,如今咱們在明處,他在暗處,夜長夢多,遲恐生變。”

尊貴男人答道:“玉璧關外,已非你我能調兵之處,唯今之計,只有等他自己現身。”

趙奎嘆了口氣:“他若投靠遼人,借到兵馬歸來,只怕便不是如今這般簡單了。”

“遼帝不會借兵予他。”那尊貴男人說:“南院那邊早已安排妥當,他一定會死在前往上京的路上。”

“你將他想得太簡單了。”趙奎轉過身,面朝院內晦溼東雨,兩鬢間已有風霜,注視對方,一字一句道:“李漸鴻麾下曾有一雜種,乃是鮮卑與漢人混血之後。雖不知其姓名,來歷,但據我推測,便是你久尋不得的那人。那鮮卑雜種來無影,去無蹤,甚至無人知道他叫什麼,乃是李漸鴻扣在手中的最後一枚暗棋。”

“若當真如此。”那尊貴男人答道:“想必武獨與倉流君多半想去會一會他,畢竟如今世上,能作對手的人並不多。聽說過此人沒有?”

在他背後的蒙面護衛答道:“不知其名,只知其人,有人喚他作無名客,此人劣跡累累,極難駕馭,多半不會聽憑李漸鴻差遣。”

趙奎問:“有何劣跡?”

“叛出師門,殺師弒父,出賣同門,天理不容,行事心狠手辣,下手從不留活口。”蒙面護衛道:“颯血青峰,一劍封喉。說的就是他。”

“對刺客來說本屬尋常。”尊貴男人說。

“一劍封喉。”那蒙面護衛沉聲道:“也就意味著不會聽任何人解釋,刺客的職責是殺人,卻不殺沒必要的人。”

“哪怕殺錯了人,這廝亦不會眨一眨眼。”蒙面護衛最後說。

“若我所記不差。”那尊貴男人說:“李漸鴻手中,想必仍是有鎮河山的,擁有鎮山河,便意味著此人亦要聽其命令。”

蒙面護衛說:“李漸鴻擁有鎮河山,也要他拿得動此劍,號令得了眾人。”

“罷了。”趙奎終於打斷了這對話。

後院內再次沉默,許久後:

“武獨。”趙奎開口道。

背後那戴著斗笠的侍衛應了聲。

“今夜上路。”趙奎說:“日夜兼程,直到找出李漸鴻為止,找到後不要動手,我會再派人隨你去,事成之後,務必將他的劍與人頭帶回來給我。”

侍衛嘴角微微翹起,一拱手,轉身離開。

馬車離開將軍府後門外小巷,溼潤的石板路仍倒映著遠方的燈光。

“你見過青鋒劍不曾?”尊貴男人的聲音問道。

“見過青鋒劍的人都已死了。”蒙面護衛若有所思,一甩馬鞭,駕車護送那尊貴男人上路。

“以你所見。”尊貴男人倚在車內錦榻上,隨口道:“武獨較之那無名客如何?”

蒙面護衛答道:“武獨有牽掛,無名客沒有牽掛。武獨的牽掛在於他好勝心重,輸不起起放不下,而無名客沒有牽掛。”

“沒有牽掛?”尊貴男人說。

“沒有牽掛之人,沒有牽掛之事,才是稱職的刺客。”蒙面護衛淡淡道:“欲取人性命,須先放下自己性命。一旦有了兒女情長,這刺客便會不自覺地愛身惜命,命不敢用盡,是以落敗。無名客據說沒有親人,殺人不為功名,亦不為封賞,興許殺人對他來說,只是愛好,是以較之武獨,略勝一籌。”

尊貴男人又問:“你與武獨相較呢?”

蒙面護衛悠然道:“倒是希望與他交一次手。”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尊貴男人優雅地說。

蒙面護衛沒有回答。

“那麼,你與李漸鴻相較如何?”那男人又信口問道。

“馭!”

蒙面護衛勒停馬匹,揭開車簾,讓那男人下來,府門外掛著“牧”姓的燈籠。

南陳當朝丞相:牧曠達。

“屬下、武獨、無名客與鄭彥四人聯手。”蒙面護衛答道:“或有望與三王爺一戰。”

翌日陽光萬丈,上京一場雪後雕欄玉砌,瓊花院內猶如仙境,婢女送上早飯,說:“夫人請郎大人飯後去說說話兒。”

“不必。”郎俊俠答道,“今日還有些事,盤桓日久,終究多有不便,替我回青夫人一句,足感盛情。”

婢女走了,段嶺又問:“我們去逛街嗎?”

郎俊俠點了點頭,說:“出門不可多話。”

段嶺嗯了聲,尋思著昨夜自己似乎擾了郎俊俠,卻又不知他在隔壁房中做什麼,不敢胡亂開口,幸虧郎俊俠彷彿已忘了那事,早飯後便與段嶺依舊從後巷出去。

外頭停著一輛馬車,車簾捲起,現出裡頭坐著的丁芝,丁芝說:“才住一夜,又上哪兒去?不是說住下就不走了麼?上來罷。”

郎俊俠牽著段嶺的手,似在猶豫,段嶺卻拉了拉郎俊俠的手,想走。

郎俊俠便朝車內答道:“不敢叨擾,眼下還有些事要辦。”

丁芝只得作罷,郎俊俠便帶著段嶺往鬧市中去,一路上段嶺簡直看花了眼。其時上京乃是整個北方的貨物集散地,關外三城四十一胡族,俱在此地易貨,又逢大遼皇太后誕辰將近,南陳使節進賀,滿市糖偶麵人、古玩珍寶、山珍藥材、釵飾脂粉……琳琅滿目。

段嶺看見什麼都想吃,最想嘗的,竟是當年在上梓眼饞的驢打滾。郎俊俠先去給段嶺做了兩身衣服,又到筆墨店內,購齊了文房四寶。

“你會寫字嗎?”段嶺好奇問道。

掌櫃一件件地取出來,端州的硯、徽州的墨、湖州的筆、宣州的紙。

“這是給你用的。”郎俊俠說,“須得發矇讀書做文章,否則就太晚了。”

“公子好眼力。”掌櫃笑道,“這可是前年北上的商人帶來的好東西,紙還未到齊,須得換一家給您二位調十二沓來。”

“遼人沒這麼多講究。”郎俊俠隨口說,“不過是討個好彩頭,明日太陽下山前送到名堂。”

“太貴啦。”段嶺直心痛郎俊俠的錢,郎俊俠付出去的錢,簡直是一筆鉅款。

郎俊俠卻答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書做文章的本事,乃是無價之寶。”

“我要去讀書了嗎?”段嶺問。

他在汝南時見孩童上學堂,心底不無豔羨,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也得以進學堂讀書,心底生出不少欣喜,一時間又生出感激之意,停下腳步,怔怔看著郎俊俠。

郎俊俠問:“怎麼了?”

段嶺心中百味雜陳,說:“我要怎麼報答你?”

郎俊俠看著段嶺,似是覺得他可憐,又帶著點溫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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