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不回常雨林的資訊。雖然,我很想對他說“只要你回來,我什麼時候都在”,但這太讓我像個“小三”了。
在工作室打了個地鋪,將所有關於吳謝兩家和王豔飛的資料仔細翻查了一遍後,我心裡終於有了初步的方案。現在我需要的就是沉澱一兩天,補充細節,然後回來和大家再次討論,最後制定具體的行動計劃。
在高速上開著常雨林送我的Macan飛馳,我忽然特別的理解為什麼很多女孩子選擇成為已婚大佬的婚外情人,因為一切來得太容易,同時還能享受愛情的滋潤。甚至,越來越多的女生認為成為老男人的情人,將愛情標價出售是成熟的標誌。可我看過現實中太多這樣的例子,很清楚她們的結局:人未老而心已老,雖然仍自詡擁有一切的輕熟女,但其實對於戀愛的心態已久經風霜,再難再難提起追愛的熱情。也許這在很多人看來沒什麼要緊,但實際的影響卻比想象中大得多。就好好比告訴一個人他下半輩子都不許再吃炸雞,那無論他是否熱愛炸雞,都很可能會有點焦躁,因為他失去不是炸雞,而是吃炸雞的自由。而失去愛一個人的熱情可比失去半輩子的炸雞自由要煎熬多了。我喜歡炸雞啤酒,我也不想失去對戀愛的熱情。所以常雨林為目前入不敷出的我提供的這些物件,對我來說既是便利又是束縛。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裡是什麼,但在我的眼裡,自己就是一隻被暫時關在籠子裡的麻雀,總有一天要逃離出去。
快到車庫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停在家門口的那輛綠色捷豹。作為女明星鍾愛的牌子,捷豹自給人一種張揚跋扈的感覺。
很明顯我需要和捷豹錯車才能進入車位,但對面卻一直停在那裡紋絲不動。我放下車窗準備和不知在發什麼呆的司機說話,“您能......Cynthia張?”
Cynthia張,張越岑,坐在捷豹的“老闆位”,和我同時放下了窗戶。
張越岑的雍容華貴源自她骨子裡的自信,和滿腹心機。所以她笑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既端莊嫵媚,又充滿壓迫感。
“湯五月,好久不見!怎麼,不認得了?你可是住著我老公的房子呢,難道不應該對我這位正室行個禮麼?”
我嗤笑,“大清早就亡了,你也該醒醒了。”
“我看該醒的人是你吧!”張越岑沒堅持多久,便露出猙獰面目,“剛出來就想搶人家丈夫!死性不改!”
“死性不改?”我猜她多半指的是我對郭諾的那段,只不過我不清楚她從哪裡知道的。
“怎麼不說話了?”張越岑彎起嘴角,似乎見我“無力反擊”頗為得意。“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房子你住著,車子你開著,算是對你伺候我老公的補償!不過哪天等我老公膩歪你了,你最好自覺走人!哦還有,你欠我一個道歉。”張越岑說得慷慨激昂,“當時我說你以後鐵定做妾你還不高興,怎麼樣?現在靈驗了吧?”
我看著張越岑的嘴巴一張一合,突然想起當年幫裴炎炎羞辱Lisa的事情,果然出來混都要還的。
“你嘴巴這麼靈,怎麼還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我說完這句話,腳下鬆開剎車,直接從捷豹側面蹭了過去。
刺耳的剮蹭聲伴隨著張越岑司機的大叫聲,我斷定,張越岑不會報警,她甚至連走進這間別墅的勇氣都沒有。
常雨林回來的時候我剛看完一部電影,張越岑毀掉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我必須快速恢復,才能集中精神研究吳辛的case。
“回來了?”我故意語調冷淡,眼睛卻禁不住緊隨常雨林左右。看著他解領帶的樣子,我不得不承認,對於這樣的男人,即使只能暫時擁有也是好的。
常雨林沒搭理我,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有點生氣,這男人想理人的時候便理人,不想理人的時候便裝聾作啞!我剛從谷底爬上來的心情又被他毀了。
關掉電視,我起身準備上樓。
“啊!”路過常雨林身邊的時候,我的胳膊被他突然拽住,逼著我和他面貼面。
“你放開......”我推不開他的胸膛,也躲不掉他靠近的氣息。
“張嘴。”他命令我道。
“不要!”這自大的臭狗屎!
常雨林忽然笑了,他用空閒的那隻手捏住了我的鼻子。
“你!!”我憋氣,但終於......人還是需要呼吸的。
直到他意猶未盡地放開了我,我才得到真正喘息的機會,“呼,呼.......”
“聽說你今天讓張越岑破費了?”
“聽說?”我逃離他的懷抱,冷笑道:“你不是有監控麼?還需要聽說?”
常雨林並不打算順著我的思路糾纏,他從廚房的櫃子裡摸出一個鐵盒,點燃根雪茄後直接遞給了我,“沒想到你脾氣這麼大。”
我從煙霧後面盯著他的眼睛,“你瞭解我麼?也許你從來沒了解過我。我不會給別人做‘小三’,你有妻子,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好歹是你的妻子,我勸你多多珍惜。”
常雨林笑著為自己點燃一支菸,“還沒消氣?”
他這樣說,簡直火上澆油。
“我生氣有什麼用!為別人處理了無數婚外戀,如今自己倒成了別人要處理的目標!”
常雨林的襯衫口隨意地敞開著,露出一段光滑的脖頸和喉結,喉結隨著他抽菸的動作上下滾動。他仰面靠在沙發上,叼著煙的動作竟然如此頹廢而性感,讓我不敢多看。多看,便會心軟。
“今天張越岑告訴我,說我住在城外的情人把她的車花了,要我給她個解釋,我給了她個解釋。”
我其實很在意常雨林和張越岑說了什麼,但我不願意將自己的緊張表現出來,讓他更加驕傲,所以乾脆開始裝啞巴,看看指甲玩會樹脂小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告訴她,城外住的不是我的情人,是我的心上人。”常雨林說完,轉頭衝我勾起了嘴角。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魔鬼”,明知危險重重,卻根本無力反抗。
“我要休息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掩飾自己對他的痴迷,以免在逃離前就輸掉了整個自我。
“明天你會去工作室吧?中午找你吃飯?”常雨林在我身後問道。
“明天中午我有事”,我扶著樓梯的把手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告訴他,“Anna和郭諾要請我吃飯。”
“哦,在哪?”常雨林似乎對於我被邀出席鴻門宴一事不感到絲毫的驚訝。
“銀臺閣。”
“嗯,那明天我讓司機去幫你修車!你打車。”
第二天一早我便將阿玉他們全部call到了工作室,“時間不等人啊同志們!”
童姥打著哈氣,“那也不差這一天啊!”她被打擾了美容覺,眼神無比怨念。
“就差這一天!今天晚上《造神》就要舉行開播party,你還沒選好出席的衣服吧?!”
童姥睜大一雙狐狸眼,“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開party?”
“因為我有線人,而且,我能帶你們進去。”作為老闆,沒有幾手壓得住陣的手段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