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天,臉上的那種柔和讓自己著迷,回答卻是拒絕,寧願繼續做男妓到合同期結束,也不成為自己的□。如果□難聽,叫情人可以。李凡讓步了,卻毫無效果。滾。李凡平靜的面龐下是怒火叢生。“賣給金碧輝煌的人,一輩子也別想出去。”
“還有2年。”胡剛開始迎合李剛的動作,卻輕輕說出讓掌權者更加憤怒的話。胡剛是金碧輝煌建立時就存在的人,是被人拐賣的孩子,後來經過努力為自己爭取來20年的合同,只要做滿,就可以走。誰也不信,有人能堅持做20年的男妓還能活著,可是胡剛做到了,他是金碧輝煌的傳奇,他今年35歲,還有2年,滿20年。
“你找死。”李凡想弄死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讓他生不如死也相當簡單,但是,那樣,到顯得自己是因愛生恨,丟臉之極,他李凡想要的東西,還能逃出去?於是,李凡從胡剛的身體裡撤出來,反而半躺在床上,看著依舊趴在地上的胡剛,“證明給我看,你沒有愛上那個小子。”
胡剛微微詫異,李凡從來不需要他人取悅,他認為性是發洩的途徑,不需要多餘的動作,甚至覺得他人的觸碰是一種噁心的行為。胡剛站起,將衣服脫光,從李凡的腳趾開始親吻舔舐,認真的尋找李凡身體的敏感點,他只希望能夠讓李凡感受到自己的全身心的投入,讓他明白自己還是那個男妓,只等著退休養老。
但是,胡剛忘記了,男人的愛,很多從性開始,夏微是一個,而李凡,誰知道呢。反正,那一夜,從來不留人的BOSS套房裡,胡剛待滿了24小時。
☆、老男人(四)
夏微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2點,昏暗的臥室裡,夏微抽了一盒煙才起床。他做了一個決定。白天站在金碧輝煌跟前的時候,發現,這其實是一棟很老的建築物,聽人說,這房子的前身是民國政府樓,隨著時代的遷移,它被用做過宿舍、教室、醫院,最後歸為私人所有,變成了娛樂會所。從它爬滿爬山虎的外表來看,實在無法想象其內部的淫(和諧)靡。
大門也是中規中矩的樣式,有侍者站在門口,幫著拉開,然後齊刷刷的大喊,“歡迎客人!”走入內部,就看到“金碧輝煌”這四個字就像匾額一樣,橫掛在大廳中。
“客人,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大堂經理慢慢走來,白天的歡場空無一人,但是精明的經理認出來,這是昨夜點了胡剛的人,也是BOSS下令查的人,更是A城夏家的公子,這些名利場混久了的人,自然知道,權力背後的交織,小人物只要將他們想要的捧上去就好。
“我找胡剛,他下班了沒?給我個電話也成。”夏微不確定幹這行的上下班時間,按理說,現在應該在睡覺?
“抱歉客人,金碧輝煌不私下提供服務生的個人資訊,如果您需要,只能等他們上班的時候,親自索要,請您諒解。”經理的話必然是不合理的,只是胡剛現在在BOSS的床上,誰知道BOSS怎麼想的呢。
夏微不是傻子,聽出來那經理隱藏了一些不能說的資訊,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還是懂的,夏微笑了笑“那成,回頭看見他,就說夏微找他,這我電話,讓他聯絡我。”夏微從兜裡翻出來一張名片,下邊壓了500塊錢遞給大堂經理。
“客人您太客氣了,舉手之勞,一定轉達!”大堂經理笑眯眯目送夏微離開,轉頭看了看電梯的方向,半小時前,BOSS剛剛離開。
出了金碧輝煌,這麼一折騰,夏微才清醒了許多,也想起來王雲帆,“喂?雲帆啊?把胡剛電話和家住址給我啊?”
“你可以再賤一點兒,求胡剛上你。”王雲帆揉了揉額頭,昨天的事,果然牽扯了生意,那個客人似乎故意抬價,癥結就在助理何曉波身上,王雲帆無心多說,“簡訊給你,掛了吧。”
夏微喜滋滋收地址,完全沒有介意王雲帆的諷刺。他已經想明白,雖然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感情是不是叫□情,但是他對胡剛的渴求是現實存在的,甚至在知道他的職業的時候,也只是痛苦,而不是放棄,他想,無論怎麼樣,先把他放在身邊,那些捉摸不透的東西,留給以後再說吧。於是,夏微就蹲在胡剛家樓前的花壇上,專心致志等人回家。
另一邊,大堂經理已經將夏微的名片交給胡剛。
“我說,他們倆你總得選一個。”大堂經理姓孫,大家都叫他老孫,雖然他只有27歲,但是面相老成,處事沉穩,跟夏微,算是能說得上心裡話的朋友,所以,老孫將夏微的身份告訴胡剛,同時也將自己的建議提出來。從來不留人的BOSS留了胡剛,A城夏家的公子鍾情胡剛。
“……”胡剛想說很多話,卻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他其實就是想熬過2年遠走高飛?說他根本不貪圖BOSS的青睞,也不渴望夏少的愛慕?說他,還有一個自由自在的夢想?胡剛站起來,垂眼看著金碧輝煌的后街,那條街,他看了很多年,從金碧輝煌不同的包間裡往外看,從數不清的男人身下看出去,他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慢慢的走在那條街上,不被任何理由牽絆,然後,走回自己的家。“老孫,我誰也不想選,真的……”
胡剛仰躺在床上,瞧著華燈初上,瞧著星辰漫天,才起床下樓。徐媽媽看著胡剛轉出來,一臉的笑,“胡剛啊,要是累了,今兒就回家歇了吧?”大家都親眼看著胡剛進BOSS的房間,知道這一定是BOSS看上了,但是BOSS也沒讓人像以前那樣轉達不用接客的話,徐媽媽不敢隨便猜測,索性讓胡剛閒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嗯,謝謝徐媽,那我先回了,有事兒打我電話。”胡剛不願意看金碧輝煌裡那些猜測甚至妒忌的嘴臉,自己本就是個異類,堅持了這麼多年,抱著那個好不容易求下來的合同,慢慢等待,也許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很多人都這麼說。
“胡剛!”
胡剛被花壇的黑影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藉著樓門口的小燈,聽聲音,才猜出來,“夏微?你怎麼跑來了?”
“來找你,說說我的想法。”
“有什麼吩咐?”
“你不請我上樓坐會兒?我從下午就等你,你瞅這滿地的煙,你們樓三樓內大媽忒能聊了,陪我侃了3個小時。”夏微站樓門口,眼巴巴看著胡剛等開門。
哎,胡剛嘆氣,走了個BOSS,來了個夏微,這什麼時候是個頭,開啟門,將夏微帶上樓,進門,開燈燒水煮麵,從進李凡的屋子,到現在一口飯沒吃,餓的胃疼。
“胡剛,你跟了我吧。”夏微從後抱著胡剛,拿下巴蹭人脖子,面鍋裡的熱氣騰起,蒸的人面潮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