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薄情寡義，是現實在推動你不得不改變，死的人多了，也就沒有當初的驚恐不安了。

殷凜低著頭，他用手覆蓋住眼睛，維持的姿勢幾乎沒有變動，沈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側頭看向窗外，心情從未有過的複雜。

這個人已經不是他能駕馭的了，殷凜是殷家流落在外的少主，他的父親是當年企圖瓦解荊家的罪魁禍首，甚至他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許多事情現在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沈鳴百感交集的嘆氣。

過了不知多久，殷凜從深陷的痛苦中掙扎了出來，他眼眶泛紅，但神情並沒有太大變化，他聲音嘶啞道：“那封信是你寫的嗎？”

不出殷凜意外，沈鳴肯定的點頭。

“我真愚蠢，那時候被瞞在鼓裡，還跟爺爺吵了一架，他這麼愛我，從始至終都為我著想，但我卻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

殷凜聲音沙啞，隱隱帶著啜泣，他用力抓住自己手腕，表情看起來像在哭泣一般。

“我沒懷疑過你，只是這個訊息太震撼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爺爺死後，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我無暇顧及，這是我最害怕的一種可能性，十八年來，是爺爺將我養大，他既當爹又當媽，卻還沒等到我為他盡孝，我以前總覺得時間還早，等我畢了業，有了穩定的工作，就能給他安逸舒適的生活，現在卻——”

沈鳴不會安慰人，他嚅囁了半晌，才挺直腰板朝殷凜敞開懷抱，認真道：“我允許你抱著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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