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萬一。”
黎邃盯著他,“是陸商讓你跟著我的嗎?”
王維雙手一滯,尷尬地抬了抬眼鏡,“你……都知道了?”
黎邃心情很好地彎了彎嘴角,“現在知道了。”
居然算計他,王維似乎有些不甘心,他老謀深算了一個月,沒想到敗在最後這兩天,“你怎麼看出來的?”他自認偽裝得不錯,至少瞞著黎邃應該不成問題。
“猜的,”黎邃道,“你太警覺了,對軍營也太熟悉,看著不像新手,而且你虎口的位置有繭,定力又異於常人,我以前聽人說,狙擊手為了一個目標會在原地一動不動待上好幾天,而你居然站在樹林裡都能睡著……我猜你以前是個狙擊手。”
王維聽得眼睛都直了,心說這小子觀察力了得,還真有兩把刷子。想著反正要結束訓練了,把身份說開反而方便直接保護他,於是坦誠道:“是,我曾經在軍隊服役過,後來視力受損不能再拿槍,就一直跟著左哥,我不在竹苑住,所以你沒見過我,一個月前陸老闆讓左哥安排一個人進來,左哥就挑了我。”
“陸商交待你什麼了?”黎邃打了個滾。
王維顯得有些為難,這簡直跟招供似的,“也沒什麼,就是每天彙報情況,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必要的時候給大小司馬解解圍。”
還真是陸商的做事風格,黎邃聽得心底裡像吃了蜜糖,嘴角都抑制不住笑意,“那我每天在這裡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都知道。”王維點頭,他神經遲鈍,絲毫沒注意到黎邃那深陷戀愛般的表情,只道:“等會兒要分組行動,兩人一組,你就跟著我。”
黎邃兀自回味了一會兒蜜糖,反應過來,“嗯?那他倆怎麼辦?”
王維推了推眼鏡:“他們兩兄弟一組,應該沒問題吧?我的任務是保護你。”
“不行,他倆都是半吊子,組一塊肯定要出事,”黎邃拒絕道,“你帶司馬焰,我跟著靖榮。”
王維正要反駁,司馬焰的床上傳來了些微動靜,應該是快醒了。
“就這麼定了。”黎邃說完,溜下床洗漱。
王維沒辦法,只好把收好的裝備又分了一半出來給黎邃。洗臉的時候,黎邃想起一件事,偷偷叫住王維,把脖子上掛的東西翻出來給他看:“你知道這塊軍牌是什麼來歷嗎?為什麼教官一看見它,臉色都變了?”
“這是執行過特種任務的高階軍官才會有的東西,級別非常高,全中國不超過30塊。”王維神情肅穆地看著,就差沒給這軍牌敬禮了,“它象徵的意義和背景是非常崇高且嚴肅的,凡是有軍階的軍人,看見這個東西,都不會敢拿你怎麼樣。”
“換句話說,你戴著它,就相當於告訴別人,‘這傢伙有人罩了,你們悠著點。’”
黎邃懵逼了,這和陸商告訴他的完全不一樣啊,陸商明明只說這是塊摺疊刀,讓他用來防身而已,他還曾厚臉皮地跟陸商討要來著,重點是,陸商居然還答應了。
☆、第二十五章
執行過特種任務,又是高階軍官,想來想去只可能是陸商的父親了,這麼說這軍牌還是長輩留下來的遺物,然而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給了他,給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黎邃怎麼想都覺得不合理,但又一時理不出頭緒。
“黎邃,集合了!”
“來了。”黎邃把軍牌悉心收進衣領裡,冰涼的質感緊貼面板,腦中紛雜的思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等這次出去,黎邃想,等這次出去之後,一定要找陸商問個明白。
“兩人一組,一人一個包,裡面分別裝有食物、水、帳篷、打火機、地圖、緊急藥品、手電和訊號煙。”教官道,“除了這些,你們還可以一人挑選一樣武器。”
“明天下午五點為限,捕捉到帶有標記的野豬,取下它們身上的標記環,回到這裡,就算透過。”
“記住,千萬不要跨過電網,萬一遇到無法應付的狀況,或是放棄任務,一定要記得點燃訊號煙,十分鐘內會有人去接應你們。”
為了避免誤傷人,準備的武器大多都是殺傷力不強的冷兵器,黎邃挑了把匕首裝在包裡,司馬靖榮嫌重,只拿了條鞭子。
兩個人走出去一段路,半路遇見了王維,原來他早知此次任務不允許攜帶私人物品,特意一早把揹包裝好了丟在這裡,等著他來拿。
“差不多夠了吧,我看教官准備得挺齊全的。”黎邃道。
“不行,一定要帶,你們揹包裡的食物和水只夠一天的量,不想餓肚子的話就帶上,陸老闆說了,任務完不成不要緊,人一定不能有事。”
黎邃一聽是陸商的交待,立即就妥協了,“那我把東西整合到一個包裡吧。”
司馬靖榮目瞪口呆地聽完他們的對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陸老闆?”
黎邃沒理他,低頭從包裡翻出了一把槍,驚了下,“怎麼還有這個?”
王維略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我習慣了,出門不帶槍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就給你也備了把。”
司馬靖榮一臉震驚,哆嗦道:“真、真槍?”
“嗯,不過這槍改裝過,主要對付動物,哎,別對著人,當心走火。”
“你、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天你每天跟我們在一塊的時候,身上都帶著這玩意兒?”
王維嘿嘿一笑。
司馬靖榮狠狠捶了捶胸口,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
“謝了。”黎邃收好東西,朝他點了點頭。
王維看著他,像是有話要說,但礙於司馬靖榮在場,大概覺得有些話說出來有點打擊積極性,只擺了擺手,轉身隱沒在樹林裡。
“我們也走吧。”
“你等會兒,你先說清楚,王維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家那個虐待狂為什麼要給你槍?”
黎邃大步走在前面:“陸商不是虐待狂,我身上的傷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對我很好,所以才安排王維跟在我身邊,我這麼說,你能懂了嗎?”
司馬靖榮不吭聲了,半晌湊上前去扒拉他的揹包。
“你找什麼?”
“他準備得這麼齊全,我找找看有沒有狗糧。”
“……”
第一天上午收穫不大,人群沒有散開,一路上還碰到了好幾組學員,野豬不會在人類常走動的地方出沒,說明還得往深處走。
中午兩個人在溪邊歇了一會兒,吃了點壓縮餅乾,把水壺灌滿。一個月的訓練成果在這時體現出來了,換作普通人,長時段負重步行,現在肯定已經精疲力竭,他們這時卻只覺腳步輕盈,一邊看風景一邊四處遊蕩,要不是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兩邊的樹林越來越茂盛,簡直都要以為是出來春遊的了。
“走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