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道冷峻又灑脫的身影,轉身揚長而去。
“等……等等!我還有事要跟你說!”白悅珖回過神來,那道身影已經走到了馬路盡頭,被來往人流遮得只能看到半個模糊的背影。他想再追過去,可是體力已經撐不下去了,只能扯著嗓子呼喚賀邵,期望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回到自己身邊。
可那道身影已經消失在人海中,再怎麼呼喚也喚不回來了。
白悅珖失落地注視著賀邵消失的方向,許久才轉身回到拍攝現場,坐上自己的車回了公司。
賀邵雖然走得快,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想見他也不難。只要另拉一個劇組接著拍自己的心血之作《紅玫瑰與白月光》——鄭功能親自下場拍戲,他也能——再找賀邵的公司把他連abc47那幾個當紅小生都簽下來,還怕沒機會再見他,問他為什麼要提醒自己嗎?
而且有了這些當紅小生,收視率也有保證了。就是萬一他自己演得不好,還有鄭功那部同檔期同題材的雷劇打底,被觀眾們群嘲的肯定不是他!
回到公司這一路上,白悅珖都在嚴肅地想著這件事,特別是要防備鄭功不肯和賀邵解約……想得太過投入,公司裡員工們跟他打招呼都沒聽到,就這麼低著頭直闖進自己的辦公室。
直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他才查覺到了一點不對。
好像有雙手搭在他的桌子上?
順著那雙修長秀美的手往上看,是一雙裹在薄襯衫裡也能看得出結實線條的手臂,肩頭圓潤結實,露在領口之外的脖頸纖細瑩潤,而脖子上面那張臉……
只看了一眼他就嚇得倒退幾步,多虧了今天沒穿內增高才沒摔著,只是那張原本像被春風吹過似的小紅臉蛋兒眨眼就白了,越發顯出被擦紅的幾塊印子。坐在他老闆椅上的男人眉橫春山、眼含秋水,溫柔地抬了抬手,提醒道:“小心腳下。”
白悅珖站穩了,卻不知為何對上他關切的目光有點兒心虛,不敢和他對視,低著頭問道:“你怎麼坐在我的椅子上?”
賀華笑道:“我本來就是想過來看看你的,可是你們公司的員工好像誤會了什麼,非把我領到這來,還挺希望我坐上你的位子的,我想安安生生地坐在這兒等你,只好坐了。”
對了……他離開的這幾個月,公司好像都以為他捲款潛逃了,看見賀華過來,大概是希望他把公司賣給賀華吧?他恍然大悟,擺了擺手:“你願意坐就坐吧,反正我公司裡也沒什麼機密了,就連我要拍的那部新片整個劇組都讓鄭功撬走了,呵呵。”
賀華從椅子上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完全擋住了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氣勢比平常更有壓迫感,一個眼神就鎮得白悅珖恨不得把膝蓋送上去。
可他要的不是膝蓋,他要的是錢韌。
他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握著白悅珖蒼白的手問道:“錢韌去哪兒了?你前些日子是跟他在一起吧,現在你回來了,他呢?”
白悅珖的臉頓時繃緊了,視死如歸地轉過頭,嚴辭拒絕:“我跟錢韌從小就認識,我對他情比金堅,絕不會告訴你他在哪兒的。他……他根本不想見你,你給他帶來的只有傷害!”
賀華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五指扣進白悅珖柔軟的肌膚裡,神色平靜中縈繞著淡淡悲哀:“他對你說的?他拋下我們之間的情份一走了之,還說我給他帶來的只有傷害?當初他那麼依賴我,出了什麼事都要我給他想法子規避和善後,現在就只剩下一句傷害了?那麼他死纏爛打撬開我的心,卻又對我棄如敝履,這樣的傷害我又要找誰去?”
白悅珖驚呆了。
原以為是霸道總裁強娶豪奪落魄炮灰,怎麼到了賀華嘴裡成了渣攻始亂終棄導致小受黑化翻身做攻了?這兩個版本哪個才是真的?為什麼他身為錢韌的好基友兼賀華的情敵,在這倆人之間周旋了這麼久,從沒聽過這個版本的故事?
“錢韌什麼時候依賴過你,他從一開始就……他是渣了你,可這不也是劇情需要嘛。你都把他一奸成、咳咳、一奸再奸了還有什麼大仇報不了的?”
“仇能報。”賀華的情緒平靜了幾分,放開白悅珖的手,轉頭看向窗外蔚藍的天空:“但我對他的愛還沒斬斷,也斬不斷了。他要離開經過我同意了嗎?他肚子裡的孩子身上流著我的血,他憑什麼不知會我一聲就帶球跑了?”
前面說的不管有多顛覆性都比不過“帶球跑”這三個字。白悅珖所有的小心思都沒了,腦海裡迴盪著這三個冷冰冰的字眼,眼前發花,倒退了幾步倚在牆上才站穩,死死盯著他問道:“你已經知道他有孩子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賀華微笑著,笑意卻達不到眼底,神色冰冷哀傷:“他那天就在我父親住院的醫院裡做的檢查,還砸了腸胃科的診室是不是?人家醫生和調查這件事的警察都來找過我,我已經替他擺平了這件事。我本已為他是怕我保不住他,為了逃避逮捕才走的,想不到他逃避的……真的是我。”
不,他就想找個地方墮胎……白悅珖看不了他這副心喪若死的模樣,衝口說出這句話,然而話才出口便悟到,這個理由傷他傷得更重。
原本他看著錢韌被意外懷孕折磨到死去活來的樣子覺著可憐,恨不得幫他養一輩子孩子,不讓賀華這個渣攻知道他的下落。可是怎麼看著賀華這副收斂了全部感情,似乎只剩下副空殼的樣子,他又有點心軟,想要成全這個被心上人拋棄的可憐人了?
他還太年輕,或許只是不知道炮灰攻也能懷孕而已……白悅珖下意識為賀華開脫了一句,立刻又回過神來,唾棄起自己立場不堅定。
他這麼腹黑、把炮灰們玩弄於股掌之中這麼久,也應該被虐虐了。
第52章
這念頭在他心裡僅僅是一轉,賀華就像能看透他心思似的,冷笑道:“你不想告訴我?想拖到孩子出生,等他在外面碰上個處處關心他,願意把我兒子當自己兒子養的男人?你還真把他當成小受了,就他那作死作不夠的性格,穩拉仇恨的臉,除了我還有誰能看上他、包容他一輩子!”
白悅珖臉上浮現出一片囧色。賀華又往前走了一步,修長的手掌從空中劃過,柔和地搭在他肩頭上,似乎完全沒施過力,卻沉甸甸地直壓到了他心底:“現在錢韌差不多該有七個月了。以你們倆的關係,你能拋下即將臨盆的他回國,而且還打算繼續自己的事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