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聲，無可奈何。

“我知道，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謝了。”

楚音結束通話電話，目光落在沉甸甸的夜色中，神情晦暗不明。

自從江舟昏迷後，他請了無數國內外的醫生來診治，最後的結果卻都顯示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病症的跡象。好像江舟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呼吸平穩，睡顏安然。

楚音不信，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直到如今已是半年，起初絕望躁鬱的心也慢慢冷靜了下來，逐漸接受了這個荒誕的事實。

在獨自安靜凝視著江舟的時刻，曾經兩個人的回憶被他翻來覆去懷念著，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他發現自己原來銘記的是如此的清晰深刻，而這漫長的細細咀嚼，令如今已十分凜冽敏銳的他開始察覺出些異樣。

初見後不久在學校的校醫院裡，江舟也這樣突然昏睡過，而醒來後的他卻安慰自己說：“楚音，你要記住，老師如果突然睡過去了，千萬不要擔心，不管睡多久，老師都會醒過來的。”

這句幾乎久遠的話忽然令他眼皮一跳，心裡有什麼呼之欲出的感覺。

似乎，江舟早就料到會發生現在的狀況，在那時便已意味深長的提醒過他了。可如果他知道自己會突然昏睡的話，一定不會才發生這僅有的兩次。

楚音將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重新在腦海裡細細過了一遍，然後眉頭一點一點蹙起來。

與江舟生活的那三年裡，一向不愛出門遠行的他有幾次都是急匆匆的說要出差，然後消失幾天，即便那是真的出差，但也很有可能是因為不想讓他知道會這樣突然的昏睡，才故意隱瞞他。還有阿嬤突發重病的那次，遲遲聯絡不上江舟，以及後來出現時他拙劣的謊言，再然後是自己被家族帶走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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