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方才若不是羲武來得及時,他就會被……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衝動。可除了憤怒之外,他更有一種深深的悲涼感。
這官場上明爭暗鬥,凡事都不可用對錯二字來論斷,而只講究利益二字。他擋了別人的路,便要被人陷害,可他只要活著,只要他還在做事,就勢必會與他人有利益衝突。而他的性子又比較倔,向來不愛跟人玩虛與委蛇的那套,懶怠將心力花在如何不得罪人上。因此當初他才會被貶謫到嶺南來。幾年前是貶謫,如今是羞辱,像他這樣的性子,以後又還會遇到什麼呢?
一想到這些,蘇既明就一陣噁心。他自以為飽讀詩書,詩詞歌賦樣樣出挑,律法典籍、課稅農桑、聽訟斷獄、教化百姓,也沒有不會的。可似乎想要當官卻不是看重這些本事,端看誰更懂得敷衍應酬。
此時此刻,蘇既明已有了幾分退隱的心思。然而二十多年來一直秉持的信念到底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因此那心思方一浮起便被他壓下了。
羲武問道:“是誰害你?”
蘇既明猶豫了片刻,並沒有說。若讓羲武知道了,他不懷疑羲武會殺了覃春與小鬍子為他報復,蘇既明倒不是捨不得覃春和小鬍子死,但他怕羲武行蹤暴露惹來官兵的注意。因此他道:“這事兒你不必管,我會處理的。”
羲武默默看了眼蘇既明,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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