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先修修房子啊!” “也不知道我們家的房子怎麼樣了。” 伴隨著畫卷逐漸展開,那站在最前排的一名士兵突然叫了聲—— “哇,二狗子!我看見你媳婦兒了!她在笑著跟你招手呢!二狗子你快看啊!” 這麼一聲叫聲就像是一道悶雷劈進了人群裡,原本還老老實實排著隊計程車兵突然炸開了,他們一擁而上,一個扒著一個的肩膀層層疊疊地擁了上來——然而他們似乎還怕自己粗手粗腳地碰壞了畫,都是保持著一個手臂的距離看著又不敢上前,站在最前面的人張大嘴瞪著眼,被身後的人壓著稍稍彎著腰,這會兒這拼命地在畫卷裡找自己的親人—— 不消片刻。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哎呀真是我媳婦兒!我媳婦兒真好看!” “別吧二狗子,我咋覺得她比你娶她過門時候胖了不少啊,這畫畫的畫師也是殘忍得很,也不給人家美化美化——” “放你屁,我不管,我婆娘最美!” 人們鬨笑起來。 這些士兵,有的在畫卷裡找到了自己的小媳婦兒,有的在畫卷裡找到了自己的老孃老爹,還有的在畫卷裡找到自己舉著撥浪鼓含著手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兒子……有一些人看著看著“嗷”地一下就哭出來了,蹲到一旁一邊抹眼淚一邊吼著自己想回家,還有的湊到樓痕跟前跟他道謝,那場面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雲起國要是看見他們相當畏懼計程車兵就是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 只是這一刻,場面還真有些個感人。 “我真的看見活死人哭了,”扶搖震驚道,“哭得真醜。” “別一口一個活死人。” “可是他們就是活死人嘛。” 此時就連張子堯的臉上也勉強有了一絲絲真心的笑容,突然就覺得自己當初答應畫這麼一副畫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兒,連帶著也跟著有份參與還一毛錢沒要就走了的張子蕭形象也稍微從螻蟻變成了屎殼郎那麼大…… 這會兒士兵們居然一瞬間紛紛忘記了家書的事,他們湊在畫卷前面指指點點,有的像是丟了魂似的盯著自己的家人看個不停,還有的看夠了自家的家人便開始看別人家的,彷彿是要活生生地分享一下那“家人團聚”的喜悅……張子堯站在畫卷的另外一端看得仔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笑容突然停頓了下,餘光發現,人群中好像有一個人的反應和其他人並不一樣—— 就是那個先前老惦記著自己那個中秋臨盆的媳婦兒的李四。 他撥開了人群強行擠到最前面,湊近了畫卷從左看到右,然後面色從最開始的期待變成了茫然,然後他越過了士兵們一直保持著的安全距離,一個跨步上前,手摸到了那個畫卷上,開始一個一個人的仔細翻找起來—— “喂,李四,你幹嘛呢!” “別用手摸啊!當心摸壞了!這麼好的畫兒摸壞了怎麼辦你賠得起麼?!” “啊,你個流氓,別摸我媳婦兒的臉!” 身後的人開始抱怨起來,然而李四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他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裡每一個站在屋簷下的人都看了一遍,最後在身後眾人的催促和拉扯中,他回過頭,顯得特別茫然地看了大家一眼,然後緩緩道:“……我沒看見我媳婦兒。” 李四語落,之前還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家先是面面相覷,然後站過頭看著李四—— 那眼神,張子堯沒來由地覺得有些讓人覺得瘮得慌。 李四猛地抬起頭,然後不經意地對視上了張子堯——他先是打量了下張子堯腰間掛著的畫卷,然後又看見了點龍筆,那男人的雙眼突然一亮,然後在誰也沒有料到的情況下,他一個跨步直接從畫卷下面鑽了過來! 李四雙手扣著張子堯的肩膀,一臉焦躁,他用急促的語氣問面前的少年:“請問你是畫師嗎?你就是畫這幅畫兒的張家人嗎?你畫的時候怎麼沒有把我的娘子畫下來?!我爹孃去得早,只能跟我娘子相依為命,沒有她我活不成了,沒有她我真的活不成了……我娘子呢?!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娘子……她大概長這麼高,喜歡描柳葉眉,唇角底下有一顆痣——” 李四用一隻手拼命比劃。 張子堯先是被一頓搖晃,他差點咬著舌頭,於是只能不清不楚地解釋:“這畫兒只有建築是我畫的,人物都是我哥——” “那你看見我媳婦兒了嗎?她大概長這麼高,喜歡描柳葉眉,唇角底下有一顆痣,笑、笑起來很好看的!”李四機械地重複他的話。 這時候那些侍衛這才反應過來似的衝上來想要拉開他們——然而在此之前,扶搖已經陰沉著臉湊上來,直接用單手就將他們分開了,老母雞似的一把將張子堯拽回來自己身邊,往自己身後一塞:“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家少爺嫩著呢,被你搖壞了我怎麼跟燭九陰大人交代?!” 這時候也沒誰要在意“燭九陰大人是哪位”這個問題了。 原本那些士兵也湧上來將李四拖了回去,他們摁著李四不讓他再接近張子堯,嘴巴上還七嘴八舌地安慰—— “興許是畫漏了。” “興許是你媳婦兒正巧出門沒被通知到呢?” “哎呀對了,”那個叫張三的一拍腦門,“之前不是說好了你媳婦兒中秋前臨盆麼?畫這畫的時候中秋節那可是剛過,興許你那小媳婦兒剛生了不好下地呢?坐著月子的女人這麼大的下雨天怎麼跑出來讓畫師照著畫啊?” 張三的話立刻得到一片附和。 而李四聽了,似乎也覺得張三說的有道理,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冷靜了下來。 張子堯被扶搖牢牢護在後面,這時候探了個腦袋出來看著李四,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小聲嘟囔了句:“不就是漏畫了個人麼,至於那麼激動,一副要了他命的模樣——啊,肩膀被抓得好痛。” 該死的張子蕭,擼多了眼神兒不好麼還能漏畫個人,這不是擺明著要坑他? ——於是張子蕭的高大屎殼郎形象又降級回了螻蟻一般大小。 此時,因為看完了畫兒,除卻李四一臉糾結之外大家都很滿足,讓侍衛們收好了畫給他們之中帶頭的小頭頭收著——那小頭頭恭敬接過了捲起來的畫卷像是捧著什麼奇珍異寶似的,那模樣彷彿就差把它供在頭頂上再燒三炷香。 然後那些侍衛開始分發家書。 他們先是展開了一個名單,然後一個個地念名字,聽到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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