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瞧牆上貼著的今日菜譜…… 直到一個身影遮擋了他的視線。 張子堯愣了愣,抬起頭髮現擋住自己的是一個老頭,老頭白髮蒼蒼,年紀看著能當掌櫃子的爺爺,身材精瘦,雖然上了年紀琥珀色的瞳眸之中卻有著和一般老年人不同的精神氣兒……張子堯與他對視上,特別傻白甜地笑了笑禮貌道:“您好呀。” “……” 老頭甩了甩抹布,髒兮兮的布子從張子堯鼻尖甩過——老頭頭也不回地走了,留給張子堯一個冷豔高貴的背影。 張子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正巧這時候廂房都開好了,張子堯同元氏暫時道別後上了樓。 關好房門,房門一關上,張子堯就迫不及待將掛腰間的畫卷掏出來掛穩,狗急跳牆似的問燭九陰知道不知道最近元氏是怎麼回事,對於此,燭九陰的回答卻很不負責:“龍氣屬陽,你娘這剛起死回生自然還帶著陰氣,魂魄還不穩定,估計是受了地界龍氣的影響,過兩天就好了吧,應該……太山是個好地方,沿著主山脈一條路下來都是龍脈所在,在這修煉得道事半功倍得很,於是稀奇古怪的東西自然就多了——走三步就能遇見個妖魔鬼怪,本君都懷疑現在咱們落腳的客棧到底是不是人開的呢,到時候甚麼礙眼的山妖精怪啊狐狸精牛妖啊都蹦躂出來——” ……牛妖? 木盒子裡的小獸刨了刨爪子。 張子堯踮起腳伸手捂住畫中男人的嘴,後者特別嫌棄地往後仰了仰躲過去:“又要人說,又要捂嘴,到底叫不叫人講話了?” “你好好說話,別欺負牛牛。”張子堯伸脖子看了眼木盒子裡。 燭九陰翻了個大白眼,嘴裡嘟囔著“他叫本君別欺負你你叫本君別欺負他得得得就你們相親相愛本君就是討人厭的混世魔王吃飽了撐著專程欺負你們這些小屁孩”……張子堯不知道他在碎碎念個什麼東西,只是見這些天也不知道是因為越來越接近家鄉了還是怎麼的,蜚獸也變得比之前活潑了少許,偶爾哪怕是在張子堯的跟前,它也願意稍稍賞臉咀嚼兩片菜葉子叫人高興高興了。 思及此,張子堯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來太行山脈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到上幾任那位曾經被燭九陰關在蟠桃樹洞裡當寵物的蜚獸,然後向它問清楚蜚獸死活不肯從首飾盒裡出來的主要原因—— 這些天一心就圍繞著元氏轉悠了,倒是差點兒把這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張子堯一臉“還好想起來了”的模樣自然沒有被燭九陰錯過,松樹枝頭翹著二郎腿的男人抖抖袍子上新畫出來的雍容富貴白毛領子,嘲笑道:“怎麼,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是將蜚獸的事兒忘記得乾乾淨淨?” 張子堯立刻否認:“沒有。” 燭九陰笑容不變:“等你再活個三五百年再試圖來同本君撒謊,小撒謊精。” 張子堯瞪燭九陰,後者又轉過頭,看著少年身後木盒子裡將腦袋放在木盒邊緣的懶洋洋道:“看見沒,小畜生?這沒心沒肺的畫師壓根沒把你放心上,你就少在那沒事獻殷勤了,人家根本不領情——” 一邊說著,翠色的尾巴耷拉出來,在空中囂張地勾了勾——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小牛腦袋搖晃了下,甩甩耳朵,打了個噴嚏。 “唔,你少在這挑撥離間!”張子堯挑起眉,伸手去拽畫中龍的大尾巴,“中午不讓你吃吃飯了!” 燭九陰不受他威脅,只是提醒道:“呀,不讓吃飯了,好害怕?小蠢貨,眼下都到了太行山脈了,你若是真上心,就該出去四處走走打聽打聽那隻老蜚獸的訊息……” “這上哪兒去打聽?”張子堯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四周,“叫土地?” “走到哪哪都想叫土地,慣得你!你以為土地是江湖百曉生麼各個都像那隻大肥貓似的閒著沒事做等著給你排憂解難?自己去找,這種災禍神哪怕是退休了所到之處依舊一片狼藉,稍微留心總能找到的。”燭九陰拖長了語調,催促道,“快去。” “……” 張子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 “不對呀?你這麼積極做什麼?” “本君宅心仁厚。” “不用活五百年都知道你在睜眼說瞎話。” “當然是想快點把這小畜生送走,”燭九陰面無表情道,“他晚上睡覺打呼嚕,吵吵得本君睡不好又失眠,眼角都起皺紋了……一想到三界第一美男的封號怕是因為這一道皺紋拱手讓人,當真傷心得很。” ——每天晚上坐在枝頭上攏著袖子鼻孔朝天張著大嘴流哈喇子睡得比誰都香的“三界第一美男子”說自己睡不好又失眠。 這會兒張子堯連嘲笑燭九陰的力氣都沒有了,抬起手撓撓下巴:“但是這麼悶頭出去找也不是辦法,你說的一片狼藉是個什麼概念我也不清楚,照我看現在咱們就挺一片狼藉的……還是叫土地公來問問,有個目標總是好的?” “要叫你出去叫。” “?” “土地公一來全世界都知道本君也在這了,到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拖家帶口來圍觀,要簽名,要合影什麼的……”燭九陰蹙眉,一臉嚴肅,“身為十二巫祖的神秘感都沒了。” “在京城時候你都沒嫌棄這個。” “京城的妖怪見多識廣,什麼大人物沒見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不一樣了,連妖怪都生得特別粗鄙——” 腦袋靠在木盒子上的小牛從鼻孔裡噴出兩股氣,金色的瞳眸微微眯起,露出個不屑的表情。 燭九陰哼了聲:“就是說你怎麼了,還不服氣?” 話語剛落就被張子堯拍了下尾巴,他“哎”了聲,尾巴縮回了畫卷裡。張子堯想了想,卻怎麼都覺得燭九陰這藉口太過於牽強……與畫中男子相互對視片刻,他突然面無表情道:“九九,你該不是怕被那隻蜚知道你到他地盤上這件事吧?” 燭九陰:“……” 畫中男人吹了聲口哨,淡定地將自己的臉擰開了。 還他娘真是啊?張子堯一臉黑線:“這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又不能把你怎麼著——” “你當本君把那隻蜚獸關在樹洞裡幾百年,他出來之後還能同本君稱兄道弟哥倆好?”燭九陰抖了抖袖子,一臉張子堯腦子出問題的嫌棄表情,“指不定這會兒那老畜生正恨本君恨得牙癢癢的,餘生活下去的動力都是在思考怎麼報復本君的一千種方案——這要是讓他知道本君被封印在一副畫卷裡了還能有個好?說不定第二天天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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