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學著七殺的模樣,輕輕吻七殺的眼瞼。
七殺拉住沈軍明的手,似乎再猶豫要不要說一些話。
沈軍明看的明白,耐下心等著七殺說完。
“你……”七殺閉上眼睛,湊到沈軍明的耳邊,聲音清澈,帶著點沙啞的鼻音,“願不願意,給我生一頭小狼?”
“嗯?”沈軍明沒聽清楚,他覺得腦袋裡昏昏沉沉的,也就沒太在意,後來終於聽懂了,驚愕的問:“生什麼?狼?悍狼?我是個男人……”
“所以說遇到好事了。”七殺閉著眼睛,壓抑著自己勃發的情慾,慢慢的說,“送子鶴可通天靈,千年無慾無求。雙眼看不見是為了偷窺天機;像是陸天知這樣的送子鶴本來不會有慾望,但是——”
七殺頓了頓,繼續說:“萬一遇到了可以讓他有欲、望的人,那時必將是萬物的恩澤,陸天知一個人的欲、望甚至可以將萬物的發情期整體挪移,至於悍狼……”
七殺咬了咬沈軍明的手指,抬起眼,靜靜的看著沈軍明。
“至於悍狼,則會又有一次孕育下一代生命的機會。”
沈軍明驀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陸天知?”
“嗯。”七殺點頭,說,“所以說,天戰還是有那麼點厲害的,你聞。”
沈軍明學著七殺的模樣四處聞了聞,只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氣,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卻突然覺得有些睏倦,心跳的聲音驚人。
“這是春祺。”七殺壓低聲音,“陸天知發情了,這是他帶來的,春天的味道。”
沈軍明聽到七殺這些解釋,多少也明白了,只問:“我該怎麼做?我怎麼才能……幫你生一頭小狼?”
說實話,沈軍明這樣的大男人,第一次聽到‘生小狼’這樣的話,其實是相當排斥的,甚至覺得有些難受。但是這種事情只要換到七殺身上,沈軍明覺得,自己就可以忍受。
七殺的呼吸驟然停了停,像是拼命的忍受著些什麼,過了一會兒,猛地把沈軍明拽到了床上,猛烈的親、舔著沈軍明的下巴,模模糊糊的說:“再等等,等到了知天山,去我的山洞,我要你在那裡給我。”
沈軍明反手也摟住七殺,摸著他突出的脊椎骨,想,這算什麼?能讓七殺開心,要了他的命也是行的。沈軍明揚起下巴讓七殺含住他的喉結,激動地一直在哆嗦,問:“陸天知的那個什麼春祺能堅持多久?”
“一個節氣。”七殺盯著沈軍明,眼神裡全是濃烈的佔有慾,“我要你儘快陪我回到知天山。”
沈軍明本想回答說好,但是那個音卻被七殺的唇堵在了嘴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49
天戰被沈軍明送到了房間裡,渾身溼透的躺在床榻上,呼吸都帶著酒味兒。天戰覺得頭痛欲裂,卻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猛的摔倒在地上。
天戰眯著眼睛,爬到床底下,用力將床底下的酒罈扭了一下,只聽一陣輕微的聲響,天戰房間的地板就好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一樣,露出漆黑的地洞。
天戰停頓了一下,抄手拿起地上的酒罈,就看那原本像是黏在地上的酒罈乖乖的被提了起來。天戰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踉蹌的走了兩步,順著張烈開的洞口,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天戰的腳步放得很輕,像是害怕吵醒什麼人一樣。他身上全都溼了,一接受洞裡的寒氣,就開始打哆嗦。
他慢慢走到了地底下,裡面太黑,他只能扶著牆壁讓自己不摔倒。走了一會兒,天戰四處張望,就看到那個人靜坐在岩石上,帶著冰冷的面具,面具下看不到陸天知的表情。但是天戰明顯看到了陸天知的手握緊了。
“你還來這裡幹什麼?”陸天知冷冷的說,“滾。”
“……”天戰並沒有回答,甚至還微微笑了笑,一步一步,堅定的向著陸天知這邊走來。
天戰順著那條有些陰冷的小道慢慢向前走,在離陸天知還有一臂距離的時候,緩緩跪了下來,手指顫抖的想將陸天知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陸天知別過臉,不讓天戰碰他,同時揚手對著天戰的臉,似乎要給他一個巴掌。
天戰定定的看著陸天知,根本不躲。陸天知的手揚起來的很高,落下卻並不重,只是輕輕地貼著天戰的臉,然後猛地縮了回來。
陸天知很驚訝的看到天戰渾身溼透的大哆嗦,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孽障。”
天戰垂下眼簾,很溫順的看著陸天知,執拗地把陸天知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定定的看著陸天知的眼睛,開口道。
“——你恨不恨我?”
陸天知沒想到天戰一開口就是問這個問題,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道:“我刺你那一劍的時候,就已經從心裡把你當成了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何恨之有?”
天戰怔怔的看著陸天知,突然彎下了腰,整個人埋在陸天知不能行走的雙腿上,抽搐著,放聲大笑。
天戰笑的聲音有些淒涼,聽起來簡直像是在哭一樣。
陸天知靜靜的看著天戰彎下的身子,突然有一種想要安慰他的錯覺。天戰笑的渾身顫抖,髮梢上一滴一滴的滴落著晶瑩的水珠。
“我殺了你的帝王,陸天知。”天戰一字一頓的說,慢慢的直起身子,盯著陸天知的眼睛,顯得異常冷靜冷清,“用我的匕首,將黛陶國帝王的心臟刺破,一滴一滴的收集起來,分給士兵,讓他們飲下你們尊貴帝王的心頭血。”
天戰說的輕描淡寫,描繪的場景卻是如此的血腥殘忍。
陸天知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猛的推了一下天戰的胸,將他推得一個踉蹌。陸天知的眼睛裡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突然大吼:“你給我滾!離我遠點!”
天戰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甚至笑了笑,說:“那你現在呢?恨我嗎?”
天戰狠狠攥住陸天知的手腕,問:“你恨我嗎?你告訴我。”
陸天知一把將天戰的手甩開,眼神冰冷的說:“你自己早就有答案了,又何必問我。”
陸天知說話一向都是溫潤如風的,這會兒突然變得咄咄逼人,想來也是被氣急了。
天戰靜靜地看著陸天知的怒容,情緒已經平定了。
“你恨我,”天戰嘆息一般的說,“那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