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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晉之想,那大抵是月光吧。
他這些日子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知道月光時明時暗。
在牢房裡也是如此。
身體的傷勢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力氣,迷糊的時候,他似一落葉,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傷口其實並不痛,或者說,他絲毫感覺不到痛了。
只有那光線透過高高的窗戶撒進來,就這麼一點,照亮了他的心。
恍恍惚惚之間,他想到的全是林琬。
出征前,說埋了一罈酒等他凱旋後共飲的林琬,手指翻飛縫了只平安符給他的林琬,對著夜空凝望瓊宮說要與他一道看月亮的林琬……
他沒有忘,也絲毫不敢忘。
邊上有人在不停跟他說話,翻來覆去的,程晉之只聽到了“媳婦兒”、“媳婦兒”。
他怎麼能不撐下去?
他要對得起林琬。
後來,他從牢裡出來了,這兒的狀況與先前全然不同,他聞到過藥味,還有被褥被陽光曬得熱乎乎的味道,一掃之前牢裡的沉悶與腐敗氣息,程晉之想,他能活的、一定能活下來。
他再一次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片映在被子上光。
那是林琬給他織就的明月,是他的司南,引他歸途。
他一定會走回去。
厚重的雲層又漸漸擋住了月亮,程晉之的力氣耗了大半,再一次昏昏沉沉睡過去。
————
入夜的霞關,大風迎面而來,吹在身上,是與北方截然不同的冷意。
守關的兵士站了大半宿,甲衣上沾了濃濃一層露,北面由遠及近,能看到一串火光,馬蹄聲漸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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