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哼硬了。

曹若鬆開人，摸著他的眼角，陳瀟很喜歡對方手掌的溫度，所以沒有拒絕他的摩挲。曹若看見他眼底的青色，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跟陳瀟道了句晚安，自己回家了。

他雙手插在上衣的兜裡，右手搓了搓那張小紙條。

☆、尾聲

“這表格誰做的？”陳瀟皺著眉頭，臉上一丁點笑容都沒有，他抬眼盯著助理發問道。

助理從來沒見過陳瀟這麼個模樣，緊張的不得了，顫巍巍的回答：“三、三處的胡主任那邊送上來的。”

“讓他拿回去重做，問題太多了。”陳瀟啪的一聲把檔案摔在桌上，還不耐煩的敲了幾下，一點平時好好先生的樣子都沒有。

三處的胡主任四十出頭，論資排輩來講，陳瀟還是會給他留幾分顏面。

但是陳瀟現在正在氣頭上。

本來昨天他幫下屬“擦屁股”就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回家後曹若竟然不知為何的發脾氣還把他壓在沙發上幹了那檔子事兒，一開始跟發了瘋的野獸一樣，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

開玩笑，那可是他的第一次。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曹若就睡在自己邊上，結實的手臂橫在他的胸前，把他牢牢禁錮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陳瀟看著曹若的睡顏心裡的不爽一掃而空，甜蜜冒出了頭，他往他的臂彎裡湊了湊，曹若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也沒那麼小心眼，雖然是有點兒生氣但是看在對方後來很是溫柔地份兒上，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想跟對方吵架。再說身體上的不適其實只要溫存一下就能忽視，幹嘛還要計較？

但曹若起床以後總是用歉意的眼神看著他，黏在陳瀟身邊，跟著他走到廚房走到衛生間走到客廳，好像生怕他腿軟倒下。陳瀟覺得沒必要，對曹若說不需要這樣的。

其實陳瀟知道那些別人送的禮物裡十有八九都有小紙條什麼的，但因為心裡那點兒小心思便直接給了曹若，他也想讓看上去總是沒什麼表情的曹若，像自己看見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一樣吃醋，他想用這種隱晦的方式讓曹若明白不要總和別人走得那麼近，想讓他感同身受。

沒辦法，他實在是不想明說。

差不多上午十點鐘，他去策劃部開會，路過辦公區的時候看見沒帶著眼鏡的曹若又在幫另外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小姑娘弄方案，曹若站在椅子後微微彎著腰，單手撐在辦公桌上，把小姑娘照在自己的陰影下，搞得很是曖昧。

陳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開完會又看見一份漏洞百出的資料，叫人來訓了幾句，看見三處來的小姑娘紅了眼眶，倒也最終沒說太重的話。

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午飯，下午魏小凡那邊又出了問題。

之前提供給Q公司的方案被Q公司打回來了，理由簡單粗暴，人家告訴魏小凡老總不滿意。

他把魏小凡叫來，分析了方案，又親自給李總監打了電話，終於是把糟心的事兒都解決乾淨了，他一看電腦發現已經6點了。

陳瀟掏出手機，發現曹若給他發了個資訊說晚上他爸叫他回去。

也許是因為陳瀟最終也沒給他回信息，曹若晚上9點的時候帶著滿身的酒味與香水味直接敲了陳瀟家的門，連回家換一身乾淨的衣服都沒來得及。

陳瀟皺著眉，但什麼也沒說，轉身去廚房裡給他倒了杯水。

曹若看著他，似要說什麼，幾次張口，卻又什麼都沒說。

陳瀟看不下去了，挺起了腰板規矩的坐在沙發上，直直的看著他說：“被上的是我，又不是你，幹嘛這麼扭扭捏捏的。”

曹若把嘴裡的水嚥下去，猶豫了一下問他：“真的沒事麼？”

“能有什麼事？”陳瀟反問。

曹若湊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話有些多。

“昨天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就是吃醋吧。你總是把其他人帶有別意送來的禮物帶回來，還總是笑嘻嘻的，我心裡不舒服，就故意氣你，跟別人親近。”他頓了頓，打了個酒嗝，偷親了一下陳瀟的嘴角，繼續說，“我就是小孩子氣，我不懂你為什麼會那麼大度，不懂為什麼你都看見了卻不跟我發火，不懂為什麼還能容忍我帶著一身的香水味回來，不懂為什麼都如此了你還願意給我倒杯水喝。”

言外之意，曹若其實對於這些都是不能容忍的。

陳瀟看著他，抿了抿嘴。

“我不懂啊。”曹若說。

“我從小就怕人，不願意與人親近，他們偏偏就喜歡逗著我說話，後來我乾脆就板著臉不說話了，我故意的把自己弄得邋遢，好讓別人離我遠一些，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一直到了我上初二，有一次媽媽帶我去她任職的高中，我就坐在他辦公室裡做作業，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陳瀟微微睜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

“恩，我遇到了你。”曹若突然自己輕笑了一聲，深深的看著陳瀟繼續說道，“但你那時候沒有注意到我，因為老師正在找你和你的女朋友談話，你那個時候低著頭卻不卑不亢，把什麼都承擔了下來，沒說過一句對方的壞話，當時我覺得你真厲害。”

“後來我又被媽媽帶去學校幾次，在樓道里也遇到過你幾次，看見你依舊與別人笑著打成一片，我就突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把自己弄成大家避而遠之的人。可能是我已經習慣了安靜，等到我想要改的時候，也很難了。但是我就是個正常的人，我也會嫉妒也會吃醋，也會因為喜歡的人而心煩。”

“你知道麼，當我第一次看到論壇裡那個評選好好先生的帖子時，我竟然發現所謂的好好先生，不過是我對你所有的認識。”

“我是那麼的不瞭解你。”

“恩？你後悔了？”陳瀟心裡知道答案，卻還笑著問他。

曹若搖了搖頭，繼續說著：“後來我發現你總是在意別人而忘記自己，有時候覺得你傻，有時候又覺得你可愛，跟我印象中的你真不一樣。”

“交往以後，我常常生悶氣。因為你收了那些人的禮物，所以故意氣你，但看到你不跟我計較，也不跟我吵架，我就覺得明明沒差多少歲，為什麼你就那麼成熟，而我就如此孩子氣。”

“我真的沒辦法變得和你一樣。”

陳瀟聽著他的心裡話，感覺呼吸有些急促，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極快，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嘴裡跳出來，他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他，儘量維持著平淡口氣問他：“你這樣就很好，你要是真的變成我這樣，我想我也不會喜歡你了，其實我也會吃醋，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總不可能比我和你在一起的快樂相提並論，所以吵架有什麼用呢？”

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