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他用力扒開左手的傷口，痛得倒抽一口氣，咬了咬牙，把右手食指放在鎖的指紋辨識處。

唐毅的安全系統一貫對他開放最高許可權。

此刻他多希望唐毅放出的話那樣決絕，已經將許可權收回，好讓他有一個轉身的理由——然而他又覺得，萬一許可權被收回，他反而會找各種各樣的方法把強行突破這扇門……

沒有任何異常。

鎖發出“滴”的解鎖音效。

文怡深吸一口氣，向後將門拉開一條縫：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側放的寬沙發。向東坐在沙發上，唐毅站在他身後，親暱地摁著他的肩膀。他們對面是一個巨大的螢幕，螢幕上正播放著影片，從這個角度文怡看不到影片的內容，只看到螢幕的熒光映在他們臉上，色彩更迭，光怪陸離。

其實根本不需要看到螢幕，文怡就知道螢幕上是什麼。

因為充滿整個房間的環繞立體聲是擋不住的。

呻吟，時斷時續，高高低低，中文夾雜著英文，帶著鼻音和哭腔。急促的喘息。黏膩的水聲。撒嬌的像是貓咪一樣的祈求：再深一點。fuck me harder。喜歡哥哥的大棒棒。我是浪貨。不要停。乾死我。

是他自己的聲音。

“就這樣？”他聽到向東說。

那聲音鎮定又平和，沒有一點情緒甚至聽不出起伏，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宛如一條穩定的直線，在文怡布朗運動般狂亂的響動襯托下，彷彿末日審判時才會響起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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