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兩個多月才全好,我們朝夕相處,我……。後來,他執意要走,戴走了我的……信物。”
白澤心下差異,KING從十五歲開始成為狂熱的極限運動愛好者,越是危險的專案,他越是願意去嘗試,他不知道這具體是出於什麼原因,也許是ANDY早逝的緣故,冥冥中,他總是想要挑戰極限,追逐死亡,也或許是出於他與生俱來的狂妄本性,覺得自己能夠憑己之力,戰勝一切的挑戰。安科烏馬,是南美最高的雪山,他會想要去征服它,白澤並不奇怪。另他感到疑惑的是,之前他在他這裡這麼長時間,卻對之前這段自己差點遇險的經歷決口不提,他會選擇隱瞞,那麼其中肯定有些古怪。
“他有沒有落下什麼後遺症?”白澤最關心的還是他的身體狀況。
男人抬起頭,鄭重地,保證般地說道,“放心吧,他的身體,沒有問題,我不會讓他有事。”
白澤鬆了口氣,“青葉,剛才你說,他拿走了你的信物?是很重要的東西嗎?”這個妖孽,難道他偷走人家的“心”還不夠,還要順手牽羊拿走別人的寶貝嗎?
對面的男人面上微紅,急切地開口,“你不要誤會,他戴走了我的‘烏薩’,‘烏薩’已經認他為主,他拿不下來了,他,想把它還給我,只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烏薩’?”白澤一臉茫然,這是什麼?
“‘烏薩’,是一枚黑色的戒指。我葛延羌族人成年的時候,男子會以自己的頭髮煉製‘烏薩’,能夠真正戴上它的人,就是我們白頭到老的‘有緣人’。”他一邊說一邊情不自禁想到了那天的情景,那個美麗的人在他的矮櫃中找到了他的‘烏薩’,他連連驚歎它的精緻,一時好奇,他把它戴到了手上把玩,誰知道姻緣天定,戒指套上他修長潔白的手指即認他為主,隱入了他的手指中,他還記得對方當時驚愕的可愛表情,和聽他磕磕絆絆激動地把前因後果解釋了半天以後,臉燒得通紅,氣急敗壞的神情——既嬌俏有美豔。他成年已久,看著族人一個個喜結連理,而自己始終形單影隻,對伴侶,他漸漸快要不抱希望,卻沒想到,上天居然給了他一段這樣的姻緣和一個這麼美麗優秀的愛人,他感激上蒼,更想永遠就這樣緊緊守護著自己心愛的人。
白澤和冷靜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不能脫下來嗎?”冷靜冷冷地開口,他也有些好奇。
“除非我死。”斬釘截鐵。
原來他剛才所說的“帶走”,是“戴走”,不是“帶走”啊,白澤頭皮發麻,“那,KING戴上了你的戒指?”
男人點頭。
白澤想了想,有些奇怪,“可是他之前在我這裡,我並沒有看到他手上戴著任何戒指啊。”KING雖然打扮花哨,可是外科醫生,特別是男醫生,因為總是要做手術,很少會帶戒指,手鍊之類的東西,也正因為這樣,他雖然穿著“騷包”,飾物,到確實沒有多少。
“‘烏薩’,對普通人來說,就是普通的戒指,可是對‘有緣人’不一樣,‘有緣人’一旦戴上,‘烏薩’就會認主,會隱入他(她)的指中,直至煉製戒指的人死亡,它才會脫落。別人也看不到已經認主的‘烏薩’,只有有緣的雙方才能看到、感受到指中的戒指。”
“那,既然那戒指是你所做,你感受不到它在哪裡嗎?”
“它已認素為主,會守護他,我已不再是它的主人,素如果有意隱瞞,我是感受不到他的。”男人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透著沮喪。
“如果素一直不接受你,你和他兩個人會怎樣呢?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愛人出現?或者說,會不會有‘烏薩’認主認錯的情況出現,也許它喜歡它選上的人,可是這個人並不一定就是它主人的良配?”白澤不得不懷疑這種主觀意識非常強的擇偶標準,“而且,如果你才剛成年的話,KING這個人,對小孩子,是極端沒有耐心的。”忍不住瞄了瞄對方的光頭,心下感嘆,這邪門戒指,需要一頭的頭髮來搗制?
男人笑得寬厚,“‘烏薩’認主,絕不會錯,我葛延羌族歷時五千年,情緣天定,佳偶天成,從無錯配。”他頓了頓,再度開口,“我知道,素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這個人對他很重要,重要到他已經把對方刻入了自己的靈魂,他太惦念對方,心中一直存有歉疚,‘烏薩’,會幫他,它會讓他找到正確的答案。”咧嘴微笑,“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彼此最好的伴侶……還有,葛延羌族,不論男女,伴侶是會和我們攜手一生,對我們來說最為重要的人,男子十八歲成年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煉製自己的‘烏薩’,希望能夠早日找到自己的伴侶,我們的頭髮,在找到‘有緣人’,和對方成為真正的伴侶之前,是不會重新長出來的,這是一種誓言,也意味著——我們一生只有一位愛人,只能和他(她)相愛相伴……”
白澤沉吟,不可否認,他被對方堅貞的言語,認真的神情所打動,一生一次的誓言,美好而又幸福的情感。雖然他為了保護部族隱瞞了一些資訊,語帶保留,有些地方說的並不清楚,不過還是解開了之前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二十幾年的精神分裂,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在神經學領域,精神病沒有痊癒一說,只有變好或惡化的不同。如果不是因為KING魔鬼般的天賦和他那個外科帝王身份的便宜老爸,精神病者,無論輕重,都是絕對不可能拿到醫生執照,成為一名醫生的。
“我要謝謝你,無論如何,如果不是你的關係,他不會這麼快地走出來,只是……”恐怕也正因為如此,他現在應該記恨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所以才會逃避他,不肯與他相見。這種半強迫興致的忘卻,對驕傲的KING來說,不會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況且,他和ANDY之間的情分與扶持,糾纏了那麼久,無論幸與不幸,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與ANDY之間的事情,雖然與虛幻,卻是他二十幾年來唯一的救贖,對方這種強勢的“好意”,恐怕他不但不會接受,還會生氣甚至記恨他。
同情地看來對方一眼,路漫漫啊……
“素在生我的氣,他想拿下‘烏薩’,可是不行。他現在,不肯見我了。”男人很沮喪,美麗的愛人不但不肯接受他,還要遷怒於他,自己其實也很“無辜”,戒指是他自己戴上的,認主了,拿不下來,他心裡既歡喜又無奈。他現在等於是套牢了愛人的人,卻還沒得到他的心。
白澤面帶同情地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