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說是自己生日,想邀請他慶祝的時候,心裡面,他已經做好了他會說出口的思想準備。
即使他無法回報給他同樣的情感,至少,他應該尊重並正視他的表白,然後認真地拒絕他。這是白澤從學生時代起就一直抱有的對感情的態度——如果無法喜歡,那就不要接受。這是對他人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你對他好,他感覺到了,只是,他不能接受。”白澤的聲音很低,迴盪在角落裡。
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雙拳,湯遠辰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就拒絕了自己,他死死地盯著白澤,“因為我是男人?因為你不是同性戀?”
“不是的。不是男女的問題。”白澤想了想,決定認真地把自己的感覺表達出來,“一開始,你是我的病患,我覺得你是個任性的大少爺,被寵壞了,他們都拿你沒辦法,你知道你那個時候讓我們多頭疼嗎?”
湯遠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那時候的確任性又乖張,後來他康復以後每次到他們院裡找白澤的時候,那裡的醫生護士都叫他“大魔王”,連那些小護士在哄不聽話的病童的時候都會對他們說:“你們要乖哦,不然會變得像‘大魔王’那樣,每天被針扎哦。。。。。。”所以說,他在“仁愛”中醫院完全是個反面教材。
“對不起,我那個時候。。。。。。”
“不用道歉,都過去了,而且那時候你是病人,雖然不太合作,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後來當了你的主治醫生,你還真是花樣百出,狀況不斷,真以為自己是‘魔王’,醫院是關你的監牢啊?再然後你帶著那些病童一邊玩魔王遊戲,一邊鼓勵他們的時候,我才慢慢對你有了改觀,說起來,你也不算是個一無是處的大少爺,至少對小孩子很有耐心,很照顧他們。”
“你那時候其實很討厭我吧?”撇開頭,不太敢看他。
白澤轉轉手中的白玉瓷杯,“不是討厭,是棘手。”無法無天的破壞大王。
“那你既然不討厭我,又覺得我有愛心,幹嘛不給我個機會試一下,也許相處久了,你還會發現我身上更多的優點,然後喜歡上我也不一定啊?”湯遠辰覺得沒那麼沮喪了,決定再接再厲,他知道白澤沒那麼容易接受他,原本就做好了被拒絕,然後長期抗戰的思想準備,只是乍一聽到他的拒絕,心裡忍不住地有些難受——
第一次認真地喜歡上一個人,卻被拒絕了,哎~
“我相信你身上有很多我還不知道的優點,可是,這麼說吧,我一直把你當弟弟,你給我的是親人的感覺,不是愛人的感覺,‘大魔王’。”這個笨孩子,乾脆跟他說清楚吧,他給他的感覺就像那些病童給他的感覺——
可愛天真的弟弟,破壞性強,可是無害。
湯遠辰無語了,“可是你只比我大兩歲啊,難道就因為我比你小,人家不是都說‘年齡不是問題’。”
可是,心理是問題啊。誰叫他一直以來都這樣長不大,調皮任性,四處惹禍,心理年齡小於實際年齡,白澤揶揄地看著他道,“你知道,在戀愛關係裡,有心理年齡的代溝是不行的,你總不希望你的達令把你當弟弟吧?”
是這樣嗎?
聽到這樣狡猾的解釋,湯遠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些釋然,有些窩火,覺得有些不太對,可是又說不上來。一時間俊臉憋得通紅,咬牙切齒地——
“反正,反正我不會放棄的。”
負隅頑抗,強弩之末,撐不了太久的——白澤在心裡對他的評價。
誒,那個人還在那裡。
雖然解決了湯遠辰,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瞄到那個角落呢~
這,真是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澤澤真狡猾,可憐的湯小弟~
下章冷靜出場
第九章
第九章病倒的冷靜
湯遠辰今晚在他這裡受了不大不小的打擊,後來明顯有點緩不過來,整個人懨懨的不在狀態,常常呆呆地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白澤對打擊到了這個小公子感到抱歉,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他不能拖拖拉拉猶豫不決,更不可能違心地接受他。而且他也相信這個性格堅韌的“大魔王”的抗打擊程度,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現在對他的迷戀還不深,及早拒絕他,斷了他的念頭,才不會讓他以後陷地太深。
飯吃得差不多了,白澤離席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直挺挺的男人背影杵在洗手檯邊上,左手撐著洗手檯邊緣,低著頭一動不動。
冷靜?他在幹嗎?
白澤快步上前,“冷靜,你。。。。。。”
近看才發現他臉白得不像話,身體很燙,在發高燒。
“你在發燒。”伸手探上他額頭,果然很燙。
冷靜僵了一下,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唔。。。。。。”他怎麼在這裡?
“別動,你在發高燒,我帶你去醫院。”
搞什麼,剛剛在餐廳裡的時候隔地遠還不覺得,現在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現在病得不輕,身體不舒服,還出來亂逛?
“我沒事。”冷靜想把他抓住他的那隻手向外擋,搖搖晃晃向們邊走,“別管我。”
不管你讓你死在這裡啊?這個人真是死腦筋,什麼時候了,還死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白澤不管他的掙扎,上前兩步扶住他的身體,托住他,一邊退出洗手間,一邊想著一定要送他去醫院。
“不要去醫院。送我回去。”命令的口氣,雖然靠在他身上,還是不妥協的態度,冷冷地看著他,好像他要害他一樣。
“你,”大眼瞪小眼,白澤有點惱火,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好和他一個病人計較。
“好吧,你家裡有人嗎?有藥嗎?冷逸在嗎?”如果他實在不肯合作,他也沒有那麼大能耐可以把他敲昏了,然後“綁”到醫院——雖然他真的很想那麼做。這傢俬人會所開在市郊,他既然來這裡吃飯,又不像是在宴請別人,那就是說他住的應該離這裡不遠。只是不知道送他回去以後有沒有人接手,冷逸說過他們沒有請傭人,也沒有家庭醫生。白澤真想撫額長嘆。
“你自己開車來的?”
“恩。”冷靜靠著他也不掙扎了,只是因為難過閉上了眼睛,額頭上也冒出了微微的細汗。
“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