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吵,安安靜靜看房不行啊!”一個聲音突然蓋住了其他人的吵雜聲,大家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過來。那男人走到姜羽凡和吳曉雯身邊,緩緩摘下墨鏡,深深吸了口雪茄煙,吐出一串菸圈。
“這不是綠豐地產集團的二公子周浩明嗎?”有個眼尖的人隨口對身邊的人說道。
“對,是他!聽說最近剛升任市住建局拆建辦副主任。”另一個人補充說道。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姜羽凡嘛,這辦公室主任沒當上,一發彪自己來買房子啦,哈哈...”周浩明略帶嘲諷地笑著說道。
“周浩明,少他媽陰陽怪氣的,你究竟要不要臉,靠你叔叔和你老爹當上這個副主任,還佔了老子福利房的名額!”姜羽凡狠狠地瞪了周浩明一眼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爹就是牛B,沒辦法,就是這麼強大。”周浩明一邊說著,一邊轉眼望向了吳曉雯,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不停滴上下打量著。
“曉雯啊,現在你想通了沒有,跟著這個廢物有什麼前途,兩年前我拼命地追求你,結果你卻答應了他,回來吧,回到到我身邊,江邊的別墅,豪車都不是問題!”周浩明對著吳曉雯說道。
“周少,周主任!都怪我那時年輕,啥都不懂才選擇了姜羽凡這個廢物農二代,今天還好我懸崖勒馬,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那現在帶我去看看江邊的小別墅唄。”吳曉雯說著主動挽住了周浩明的胳膊。
“咱們走吧,看到這個廢物我就心煩!”說著周浩明一把摟住吳曉雯的*瀟灑地走出了大廳。
“草泥馬的,老子乾死你呀的!”姜羽凡額頭青筋暴起,左手抄起身邊的一把凳子就準備衝上去,結果被身邊的幾個人硬生生的攔了下來。
看著周浩明和吳曉雯上車離去,姜羽凡突然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看著他不時搖搖頭。呆坐了一上午,姜羽凡走出了售樓大廳,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很累,真的很累,只想回到自己的住處好好地睡上他一覺。
走過兩條街道,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處,姜羽凡遠遠地看到圍了一圈人,好多人對著圈內指指點點的。等到他走近一看,原來地下躺著一位老奶奶,面色痛苦,而周圍的人都麻木地看著,說著,有的人甚至還那裡拿起手機拍照,忙著發朋友圈,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去幫助。
姜羽凡的外婆去年剛剛去世,因為工作忙,沒能回去見上最後一面,眼前的這位老奶奶,頭髮花白,跟自己的外婆特別像,羽凡心中一動,撥開人群,快步走上前去。
“小夥子,你沒事吧?現在的老人可壞了,小心訛你啊!”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好心提醒到。
“牛逼啊,這年頭走到街上,敢扶老人,真漢子!唉,看到他,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啊,我的寶馬、我的豪宅,唉,悲劇總是在重演!”一位男子嘆了口氣,推著自己的腳踏車忍痛離去。
姜羽凡沒管周圍人的議論,扶起老奶奶,讓她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開啟自己手中的礦泉水瓶,讓她喝了點水。
約莫過了10分鐘之後,老人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奶奶,您沒事了吧?剛才怎麼了,躺在馬路上。”姜羽凡關切地問道。
“哦,我沒事了,剛才天氣熱,頭一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小夥子,真要謝謝你啊!你是大好人啊!”老人拉著羽凡的手,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
“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羽凡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微微發燙,其實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當時是精神一恍惚把她當成自己的外婆了。
感謝完姜羽凡後,老奶奶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看著她步履有些蹣跚,羽凡心中一軟,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您家在哪裡,我送您回家吧!”羽凡對她說道。
“那真是太麻煩你了!我家在前面那個衚衕裡。”老人一臉感激地說道。
就這樣,姜羽凡扶著老奶奶過了馬路,穿過一條幽深的小巷子,來到一間低矮破舊的小房子跟前。老人開啟房門,羽凡進屋一看,屋裡陳設非常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幾隻小板凳,一個簡單支起來的柴火灶之外,沒有其他傢俱,房間周圍的角落裡,還堆放著一大堆垃圾雜物。羽凡明白了,老人是一位拾荒者。
羽凡感覺自己鼻子有些發酸,掏出自己的錢包,裡面正好還有350元現金,他拿出了300元,塞到了老人的手裡,正準備離開,老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小夥子,謝謝你!你等一等,我有東西要送給你。”說著老人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塊半拳大小的石頭,這塊石頭晶瑩剔透,周身分佈著一些紋路和圖案,看起來非常漂亮。
“這是我拾荒的時候撿到了,我老婆子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就把這塊石頭送給你做個紀念吧!”老人說著,把石頭遞到羽凡面前。羽凡不好拒絕,只好把石頭收下了。
走出衚衕小巷,羽凡心裡感覺突然有點明朗起來,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突然覺得自己還這麼年輕,不應該頹廢,想想今天的老奶奶,人家七十多歲了,沒有兒女,靠拾荒為生,居然還資助了三個大學生呢!自己不就是失個戀嗎,沒有什麼好矯情的!
看看時間還早,姜羽凡決定去爬南峰山,自己一直想去,可平日裡都是遷就著女朋友,週末不是逛商場就是陪她看電影,從來都沒去成。
南峰山位於漢東市郊區,靠近山區,山林茂盛,負氧離子高,空氣特別清新,號稱漢東之肺。姜羽凡乘車四十分鐘,又爬了2個小時,終於登上了山頂。站在山頂上,羽凡大吼三聲,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心情頓覺舒暢。
拿出自己帶上山來的一大瓶二鍋頭,就著醬肘子、花生米,一個人大開朵頤地吃喝起來,不知不覺就在山頂的涼亭裡面睡著了。
等到姜羽凡醒來時,不覺天色已晚,他十分暢快地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身回山腰的望月賓館休息。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自己大腿旁一陣“嘶嘶”聲音,羽凡低頭一看,只見一條通體烏黑的*正吞吐著蛇須,色眯眯地瞄準自己的襠部。
姜羽凡差點嚇尿了,後背驚出陣陣冷汗,慌忙中從身上摸索出一塊石頭,想作為武器,正是拾荒的老奶奶送給自己的那塊。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毒蛇向自己襠部攻擊的時候,羽凡本能地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老二,毒蛇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鮮血很快浸滿了羽凡的整隻手,就連手裡的那塊石頭也幾乎全部被染紅了。
“老天爺,你特麼存心跟我作對啊,難道老子今天真的要命喪南山了嗎。”姜羽凡心裡絕望地想到。
姜羽凡勉強靠在柱子上,身子開始癱軟,手裡的石頭掉落到了地上,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