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問他,“走不走”
幽幽一聲輕嘆,將那不可逆的時光抹去,回到現實中,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走啊!”
9、香噴噴的米糊
許輝的車裡很暖和,吳景安靠著車窗昏昏欲睡。
沿途的風光他看了七年,早已沒半點興趣。這幾年城市變化很快,一座比一座更高的大樓拔地而起,三五年前還很風光的商場如今早已被取代,越來越多的國際名牌入駐都市。 璀璨的廣告燈下是一張張麻木冰冷的臉龐。
許輝在車裡放了語調輕柔的外文歌,吳景安感覺自己的神智也隨著那旋律越飄越遠。
車子開進小區,許輝關了音樂,問他“哪棟樓”
吳景安猛地警醒,搖了搖腦袋摸索著去開車門,“謝了啊,哪天有空請你吃飯。”
開了半天,車門紋絲不動,吳景安疑惑地看向他。
許輝不悅地瞥他一眼,“直接說哪棟樓吧,我好認認門。”
認門吳景安被他這個詞搞得困惑不堪,卻還是老老實實報了家門。
車子開到小區樓下,吳景安拿了自己東西搖搖晃晃地下了車,“今天太晚了,就不招呼你進去坐了,改天有機會吧!”
許輝也跟著下了車,一手搭在車頂,笑著說,“真把我當司機了”
吳景安傻笑不語。
許輝擺擺手,“行了,你進去吧!208是不是我記著了。”
說完他彎身進了車,發動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吳景安收起笑臉,對著那茫茫夜色凝望了好一會,才轉身上樓。
許輝有晨跑的好習慣,這也得拜當過兵的二舅所賜。
高中那年暑假他在舅舅家過了一段時間,每天被那個愛晨跑的老傢伙從被窩裡提溜起來,跟著他一塊去跑步。起初他是一萬個不同意,沒住兩天就嚷著要回家。
誰知二舅發揮軍人作風,斷了他手機網路,二十四小時監管,硬是讓他在那兒待滿一月才放他走。
也自那時起,他就養成了晨跑的習慣,每天六點半起床,圍著小區跑上四十分鐘。
今天他跑著跑著就變了方向,朝小區外跑去。
半小時後他跑到吳景安家小區外,看見一先鋒鉈湯店,走進去買了兩份早點便熟門熟路地進了小區敲響八棟208的房門。
要說對昨天許輝的回馬槍,吳景安是詫異,那麼對今天一早出現在門外的人,他只能用驚惶兩個字來形容。
“你、你……”
“我、我,我是誰,你,你,你不認得了”許輝學著他吭吭哧哧地說完話,推開門不請自進。
吳景安關了門,跟著他轉向客廳,“你怎麼來了”
許輝沒搭理他的話,放下早飯後就四處打量起這屋來。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裝修極其簡單,傢俱擺設也不多,的確像是一個人住的地方。
“你這兒還不錯,哎,我朋友以後要打牌來你這兒,行吧!”
吳景安有些惱,“你把我這當棋牌室了,是誰說我們不熟的!”
許輝轉過頭看他,“前兩天的確不熟,不過這昨天飯也請你吃了司機也給你當了,你還說不熟那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吳景安突然想起昨天他發酒瘋時說的那番牽手親嘴的話,臉騰地就紅了,轉頭清咳兩聲,“總之,不能帶人來打牌。我這不是棋牌室,閒人免進。”
許輝快走兩步上前,歪頭看他,“那我不算閒人嘍”
吳景安懶得搭理他,轉身進了廚房。
從廚房裡飄出一股子香味,許輝抽了抽鼻子,喊道,“做什麼呢”
“米糊。”
“米糊”許輝跟著進了廚房,見他正在攪電飯鍋裡紅乎乎黑乎乎的東西,伸長脖子瞅了半天,“這都是些什麼”
“各種雜糧加紅棗桂圓核桃。”
許輝以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你還會做飯”
吳景安關了電磁爐的火,開啟蓋子,讓裡面的包子涼一涼,“本來是不會,不過一個人住久了,慢慢就會了。”
許輝設想了一下自己一個人住幾年會幹什麼,最後放棄地搖搖頭,“這種事我一個人住十年也是幹不來。”
吳景安不屑地瞥他一眼,心裡想著“那是因為你沒被逼到份上”
那紅乎乎黑乎乎的東西看著不怎麼樣,不過聞起來倒是挺香,至少有點勾起了許輝的饞蟲 ,“你倒挺會享受的。”
“頭幾年吃外面的飯都吃膩了,於是就自己琢磨著做了,男人嘛,也該對自己好點。”倒也不說他講究,幾年前在啞叔家喝過一次覺得味道不錯,就跟著學了做,這是啞叔每天的早餐之一,他總喜歡打兩碗這樣稠稠的米糊給他和張叔吃,每一縷香氣都是他愛的講究。
吳景安羨慕的正是這種平淡的小幸福,可惜這麼多年,他也沒找到能陪他過這種平淡生活的人。
許輝贊同地點點頭,轉身走出廚房時丟下一句,“給我盛一碗。”
吳景安攪米糊的手頓了下,瞅著鍋裡那一人份的米糊,恨恨地咬牙。
這人,真張得開口。
許輝心滿意足地喝著現煮的米糊,雜糧加核桃的香氣很是誘人,紅棗和桂圓則給清淡的米糊增添了一絲絲甜味,讓喝慣了牛奶的許輝連連稱好。
他是滿意了,吳景安這邊很是不滿,有些忿恨地瞅著那搶了他早餐的男人,這人的臉皮怎麼可以那麼厚。
“我看電視上不是有賣那種豆漿機的嘛,你怎麼拿那個鍋子做啊!”
什麼鍋子,電飯鍋都不懂,你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傢伙。
“豆漿機太大,我一個人喝不了那麼多,所以沒買。”
許輝夾起一個包子嚼了兩口,“行啊,我給你買吧,以後我常來你這喝,別說,你這味道弄得正好,不甜也不淡,正合我胃口。”
吳景安瞥他一眼,心想著全當他放屁,於是也不反駁。
吃了早飯許輝就走了,吳景安看天不錯就把被子曬了,中午去啞叔家吃了午飯又帶了些張叔包的包子回來放冰箱裡凍著,下午的時候蔣路打來電話約他在x大門口見面。
下了車蔣路離老遠就朝他招手,他看了看蔣路身邊站著的男孩,也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蔣路興奮地給他介紹,“這是張齊,我新處的朋友,”他湊到吳景安耳邊小聲說,“還是個大學生,純著呢!”
換做平時,吳景安肯定拿蔑視的眼神掃他,但這會兒有外人在,他只笑笑跟張齊打了個招呼。
誰說大學生就一定純,現在的大學生說不定比你花花腸子還多。
張齊人長得不錯,瓜子臉高鼻樑,唇紅齒白,有些女生相。尤其那一雙上挑的桃花眼,時時給人一種勾人的錯覺。
這樣的男生,蔣路是怎麼看出來他純的
要說陌生